云画没吭声。
孔慕晴握着云画的手，轻轻地掰着云画的手指，“从一开始，我们结婚……不对。他不爱我，却愿意娶我，愿意解决孔家那个烂摊子……他什么都没要求。我早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不会有天掉馅饼的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但在当时，我嫁给他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了。”孔慕晴轻声说道，“这些都没什么不对，他也没什么不对。真正不对的，是我。是我……他说他想要的是跟我结婚，而我则想要通过婚姻解决孔家的事情，这本是一场交换，双方都同意的交换。”
说到这里，孔慕晴的情绪有些激动，“是我的错，是我在这场交换……喜欢了他。”
“我曾问过，他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一个有我血脉的继承人。”
孔慕晴紧抿着唇，云画也反手过来握住孔慕晴的手，微微用力，给她支持。
“我跟左柠之间太惨烈了，所有人都说，想要真正结束一段感情，唯一的方式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我原以为我再也不会爱别人……可他，他把我当公主一样宠……”
“我跟左柠的关系，大多是我主动，左柠的情绪太内敛，再加他背负了那么多，他喜欢我的同时却又在抗拒我，所以在这段感情，我爱得太累。”
“顾荀不一样，顾荀他太体贴了，他要宠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让你觉得，他会把全世界都放在你面前，任你索取。”
“我……是我的错。”
“父母入狱，哥哥死去，我和左柠之间再无可能，孔家大厦一瞬间坍塌，我从高高在的孔家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
“我太恐慌了。而此刻的顾荀，温柔入侵，他宛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给沉寂在黑暗深渊的我，带来一束光。”
“我本能地被吸引，本能地追逐……从小心试探，到一步步放开，接受他……”
孔慕晴抬头看向云画，“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想说，我真的逃不开……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
“画画，如果我没有爱他，一切都只是交换，我大概不会这么难受了。”
云画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控制的。如果他不爱你，只是交换，他不该对你那么好，不该给你无谓的温柔和希望。那么慕晴，你要离婚，你真的能放下他吗？”
第1251章 让一切回到原点
“画画，我没有办法面对他。 ”
孔慕晴想了好久才说道，“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他。只要看到他，我会想，他对我的一切好，都是因为我体内那颗心脏。”
云画点点头，她能理解。
“其实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还是因为他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拯救了我……我真的无法确定，我以为我是爱他的，可是……又特别难受……哎，我说不清楚了。”
孔慕晴又靠在云画的肩头，声音很轻，也很低落。
“他不想离婚，是吗？”
“嗯。”孔慕晴低声说道，“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婚的。”
“……那如果真无法离婚，你打算怎么办？”云画问。
如果真是顾荀不愿意离婚，那孔慕晴恐怕还真离不了这婚，以顾荀的能力，只怕是压根儿不会有人敢接孔慕晴的离婚诉讼。
孔慕晴沉默了好久，她才低声说道：“如果真无法离婚，那不离了吧。”
“嗯？”
“实在离不了那不离了，大不了……让一切都回到最初。”孔慕晴的声音很轻很轻，“回到最初，我跟他协议结婚，各取所需的时候。其实……原本该如此。是我太不清醒了。只当是间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我跟他是各取所需协议结婚。不掺杂感情的话，只是利益交换，简单多了，你说是不是？”
“……”云画看了孔慕晴一眼，心全然都是叹息。
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原本我答应嫁给他，也是因为他肯接收孔家这个烂摊子……是交换嘛，他想要拥有牧雪初心脏的我待在他身边，嫁给他；而我得到的是他帮我收拾孔家的烂摊子。很平等的交换。”
“其实这样想的话，让我当另外一个女人的替身，也没有那么难的。”
“毕竟如果从一开始他说清楚的话，我……我也没有道理不答应的，不是吗？”
“而且，不离婚，我还能近距离照顾小糖果。至少……给她一个父母双全的家。”
孔慕晴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云画无话可说。
入夜。
如果是以往，云画和孔慕晴可以睡在一张床闺蜜聊天，不过现在，云画受伤，自然不可能跟孔慕晴睡一起。
把孔慕晴安排到客房之后，云画也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