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歆被她同桌死死盯着，如同被十字架牢牢定在十八层楼顶的大钟表上。
她扭过头将陆钦燃给自己的糖再次返回他手里，笑眯眯地重复着陆钦燃方才对自己的话：“没事没事，下次咱们继续努力喔。”
陆钦燃忽然觉得智商不够用，他磨着牙盯着眼前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少女，沉默不语。
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次次年级第一的他，居然被倒数的小学渣压。
陆钦燃盯着周念歆甩他几十分的期末成绩单，咬牙切齿。
老子不是年级第一，你也别想逃。
-
周念歆从倒数到年级第一只用了半年的时间，超越了一千多名，是个狼人，直接甩了年级第二近二十多分。
更可怕的是年级第一年级第二居然还是同桌，贴吧的一对红人，学霸情侣啊这是。
双双北大把学上，双双带娃把家还。
临放假前，苟爱国重点说了安全问题，比如过年不要打亲戚家的小孩儿，回老家别将炮放在污水井，最后一条，注意自己的屁.股不要开花。
说完，班里的同学欢呼着跑出学校。
苏雅拉着周念歆，哭唧唧：“说好的一起补作业你怎么变学霸啦？”
周念歆拉了拉书包肩带：“可能我长了一张学渣脸？”
苏雅：...
她想到开学时，周念歆曾对她说过是学霸的，可她只是以为周念歆在开玩笑！
主要说的一本正经的，看着就像是骗人的。
哪成想和自己一样学习渣渣的好朋友竟然是披着学渣的学霸。
“念念，大佬看着不太高兴啊，你们还能去滑雪吗？”苏雅瞅了远处孤独一人行走在漫漫人头的陆钦燃身上。
周念歆往前面看了眼，对上他的后脑勺。
陆钦燃的后脑勺看着冷淡的性感，在众黑乎乎的扁平后脑勺辨识度很高，身影莫名的凄凉。
“去的。”
周念歆看着前面那人回道。
人海中的少年似有察觉，慢慢地偏过头，冬日的阳光挥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少年眯着眼却格外有耐心的等待，见两个女生慢吞吞的走来，嗤笑道：“走快点，乌龟念。”
方才还在生气沉默趴在桌上睡觉的陆钦燃，这会儿站在人满为患的校门口，侧着身等着。
苏雅嘿嘿两声，不再当小电灯泡：“念念，后天一大早见。”
周念歆：“好，后天见。”
说完，苏雅跨了几步上了车。
一路上快到老院区时，陆钦燃嘴角噙着笑意：“可以啊，没想到我喜欢的姑娘还是个学霸。”
周念歆心虚，声如蚊呐：“我都说了我会考第一的，你又不信。”
陆钦燃轻哂一声，明明是自己没了老婆，搞得跟她丢了老公一样，瘪着小嘴，看把她委屈的。
“我家星星最棒。”陆钦燃慢吞吞地咬着字。
周念歆羞赧的红了脸，说了一句“后天见”，转身开门回了家。
-
北城比南城的温度更冷一些，周铭天自周念歆放假那天便去了国外，和陆柏山一起考察项目。
三个人商量坐高铁去北城，到了高铁站，周念歆发现来人不止苏雅一个人。
陆钦燃眯着眼，眉骨微抬：“这人一起的？”
视线落在宋嘉宥身上，宋嘉宥个子挺高，戴着黑色口罩却挡不住乱放电的桃花眼。
周念歆还没回答，苏雅就已经跑了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娇羞的模样像花骨朵。
陆钦燃语气瞬息万变，轻懒地勾着嘴角：“哦，苏雅男朋友啊。”
“挺般配的。”
陆钦燃抵着上颚，笑的莫名。
还未到时间，四个人坐在KFC点了套餐，挺悠闲的。
宋嘉宥还没有到爆火的程度，认识他的人不算多，看到了也只觉得这人比较眼熟。
他新接的戏是校园剧，猛地坐在教室里学习还不适应，宋嘉宥笑了笑：“期末考的怎么样。”
苏雅低着头，不敢言语，可能这就是谈恋爱的后遗症，总喜欢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正好与周念歆相反，她一个小学渣信誓旦旦地对宋嘉宥说，她学习超棒。
苏雅硬着头皮，哽了一下：“失误了，也就班里第三。”
周念歆：...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苏雅应该是班里五十六名。
陆钦燃似是想到了什么，脸绷着，下颚收紧。
几乎同一时间，周念歆一哆嗦，洋装喝热牛奶躲避黑压压的视线。
宋嘉宥察觉到餐桌气氛汹涌万分，敛着桃花眼：“那第一是谁，这次怎么超过你了？”
苏雅咬着下齿，整个人差点缩成木头人，编一个谎就需要无数的谎来圆。
整个餐桌卡机似得沉寂。
周念歆如坐针毡，被对面吃人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
她砰的站起来，小声说去趟卫生间，左右脚顺拐的走到楼上。
卫生间在二楼，男女通用一个，不大仅仅只有五平方。
周念歆松了口气，正要进门时，接着一个身影挤了过来，攥着她的手腕，另外一手将门锁上。
随着“咔嚓”一声，周念歆心肝一颤，五平方米大的卫生间挤着两个人，来自陆钦燃强大的压迫感直叫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