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宸温温柔柔地来了一句：“小短腿晚安。”
乔然炸毛：“我这是因为太瘦了，衣服撑不起来，才不是腿短。”
“哦，太瘦了，没胸撑不起上衣，太矮了，腿短撑不起裤子，不怪你不怪你。”
乔然气呼呼地瞪着沐宸。没想到沐宸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上衣不用往后面扯那么多，反正没什么可看的。”
乔然愣了一秒，甩下一句“你别说话”，急忙冲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沐宸望着乔然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扬。
然而，这一晚，沐宸和乔然都失眠了。
乔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被子上有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枕头上也有，这总给乔然一种错觉：沐宸就在他旁边。
乔然捂脸：睡不着睡不着。
而沐宸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也是辗转反侧。只要一想到乔然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对面的房间里，沐宸就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由于失眠，第二天乔然起晚了。等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客厅里早已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一瓶牛奶和一袋吐司，吐司下压着一张纸条，纸上是沐宸刚劲有力的字迹：我先上班去了，你记得吃早餐。
乔然有些失神：这，怎么有种新婚夫妻的感觉。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
吃过早饭，乔然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回学校，沐宸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啦？”
“吃过早饭了吗？”
“刚吃完，准备回学校。”
“这么快？”
“不快啦，现在都10点了。我得赶紧回学校，下午还有课呢。”
“好吧，那晚上一起吃饭？我来你学校找你？”
“还是我来找你吧，你就不要跑来跑去了，万一要加班的话多不方便。”
“好，那你下课之后直接来事务所。”
“嗯嗯。”
下课之后，乔然如约前往沐宸实习的事务所。说起来，这还是乔然第一次到沐宸实习的事务所。
乔然到的时候，已经超过下班的时间半个小时了。陆陆续续有下班的人往外走。乔然给沐宸发了个微信：我到门口了，你忙完了吗？
没一会儿，沐宸小跑着出来。
“然儿，你可能要到办公室等我一会，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
乔然跟着沐宸进了他的办公室。早先就听沐宸说过，张大状在所里的待遇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才知道这非同一般究竟有多不一般。张大状一共有四个助理，这四个助理共享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而其他律师的助理，基本上都是在大厅办公的。
沐宸的办公室很宽敞，窗明几净。办公室中央两张办公桌背靠背拼在一起，四台电脑整齐排列着，平日里四个人两两面对面办公。靠墙的一侧有两个大型书架，一个书架上全是卷宗，另一个书架上全是法律文书。靠门的一侧摆有沙发。
其他几个助理都不在，乔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沐宸在办公桌前翻阅案件，不时敲击键盘，记录些什么。
乔然坐在沙发上看了会书，抬头看了眼沐宸，他依旧忙于工作。斜阳夕照，沐宸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似乎都泛着柔光。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会发光啊。乔然在心里暗暗感慨。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流逝，办公室内很安静，只听得到乔然翻书的声音，沐宸翻案卷的声音和敲击键盘的声音。突然，几声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乔然和沐宸同时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到一个30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手上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微微一笑：“先下班吧，前面交代给你的事情不急着在今天之内做完。”
闻言，乔然猜到来者就是张泽。她冲张大状微微一笑：“张律师好。”
张泽亦回以一笑：“你好。”
沐宸答道：“没关系，没剩多少了。我做完再走。”
张泽笑了笑：“先下班吧，女朋友等你好久了吧。”
沐宸迟疑了片刻，张泽又说道：“快下班吧，我也要下班去陪老婆了。你继续加班，我很有压力的。”
沐宸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
张泽向沐宸和乔然挥了挥了手，拎着公文包走了。沐宸很快也收拾好东西，跟乔然一起走了。
路上，乔然忍不住感叹：“貌似张大状人挺好的啊。”
“是啊，挺亲切的，而且愿意提携后辈，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乔然拉了拉沐宸的手：“你很快也会成为沐大状的！”
沐宸笑着捏了捏乔然的脸：“再给我两年时间，不会让你失望的。两年之后，我一定会在S市站稳脚跟。”
“S市？”乔然停下了脚步。
“嗯，我会留在S市。”沐宸望着乔然，眼里满是坚定。
“你真的决定了要在S市工作？那N市那边怎么办？你爸妈不是一直很想你留在N市吗？”
“我和他们商量过了，他们答应给我五年的时间，让我自己去闯，他们不干涉。”
乔然咬了咬唇，伸手抱住了沐宸：“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出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