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问。
“我劝你们还是去好好调查一下顾余音，不要那么急着把窃取情报的锅扣到我头上。”源晓竹眼皮都懒得抬，“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善意提醒了。本着睦邻友好地原则我还是给你们一句忠告，不要以为把罪名扣到我头上这件事情就结束了，你们判不了我死刑，联邦政府之后也会给你们施压。而如果你们就这样放过了顾余音，那么帝国早晚要出事。”
法庭上的一众人脸都黑了，法官更是厉声呵斥：“源小姐，请你慎言！不要空口无凭污蔑死者！”
源晓竹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说：“你们无视两国协议，瞒着联邦对我进行秘密审判的行为就很道德了？有些事我不能明说，但你们帝国做谍报的都不是傻子，该知道我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明知道顾余音有问题，却要自欺欺人一叶障目，就为了给所谓的权贵一个交代，把所有罪名一股脑扣在我头上，这样有意思吗？”
“源小姐！”法官厉声喝道：“注意你的言辞！你被指控的是间谍罪和杀人罪！帝国内政不允许他国干涉！你的一番辩护也不过是空口无凭！”
“她是不是空口无凭，法官们还是先看过这份证据再说吧。”
路长卿的声音从法庭大门口凭空响起。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
紧接着就看见路长卿大步流星走入法庭，身后跟着秘书和几个护卫。
众人难以置信地望着路长卿大步而来的身影，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为什么联邦的最高领导人会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出现在帝国的法庭现场。
联邦首都星跟这里可是相距了数不清的光年啊！
执政官这是驾驶S级机甲冲过来的吗？！
源晓竹也愣住了。
她给路长卿消息的本意是解释自己为何失约，让联邦政府得知自己被帝国指控后不至于慌了手脚，能够利用她的提示顺藤摸瓜，找到突破口给自己援助。
她没想到路长卿会直接孤军深入，带着证据亲自来救她。
“黑洞”那样缜密的手段，路长卿又远在天边，他究竟是怎么在如此短时间内找到证据的？
他就那么……想帮她吗？
源晓竹低下头，窗外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纤长绵密的睫毛上，在眼睛上投下浓密的阴影。
众人被路长卿的到来弄得猝不及防，忙不迭起身相迎。
就连上首的奥古斯都都起身，咬牙切齿道：“执政官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朕好派人去边境迎接。如今这样，实在是太草率了。”
路长卿面无表情：“如果提前告知了帝国，那恐怕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的时间不多，法官们先看证据吧。”
第77章
秘书上前一步，把装着证据的牛皮纸袋递到了审判席上。
法官们面面相觑地翻着证据，翻到最后手都有点抖。
“陛下！”为首的大法官颤抖着道：“您要不亲自来看一看证据？”
奥古斯都面色不虞，一言不发地接过证据翻看起来，越翻脸色越沉，到最后脸都黑完了。
这是一份铁证。
这份证据洗刷了源晓竹的罪名，直指顾余音是“黑洞”间谍，这里面甚至列出了顾余音往年窃取的情报目录，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牵出一大批涉案人员，简直无从辩驳。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这份证据显示帝国在很久以前就被“黑洞”一点点渗透，数不清的情报毫无察觉地流入“黑洞”手中。
现场的情报人员立刻就这份证据展开了秘密调查，当场就查出一大批可能与“黑洞”有牵扯的联邦官员。
这已经事关帝国的安危了。
“贵国的内政真是令人叹服，”路长卿嘲讽道，“都到了让他国帮忙调查的地步。”
奥古斯都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彼此彼此，执政官这么有闲心指导帝国抓间谍，不如好好管一管联邦的事。”
这话就暗带讽刺了，路长卿近百年来都不怎么管事，就连重大事务也照样交给手下人去办，郑云从一派的人趁机大搞党派之争，境外又有纪衡这么个犯规的存在时不时搞事情，联邦内政不会比帝国好到哪里去。只不过路长卿余威甚重，在联邦执政官的位置上镇着，这才不至于出大乱子。
路长卿一掀眼皮，懒懒道：“皇帝陛下与其关心联邦内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给联邦政府一个交代。非法扣留联邦公民，而后又不分青红皂白对其进行诬陷，之后更是无视两国公约意欲单方面定罪，这些事联邦政府是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说着，路长卿朝源晓竹招了招手：“过来。”
源晓竹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走到路长卿身边。
路长卿微微低头：“没事吧？”
源晓竹一笑：“我没事。”她本想谢谢路长卿，但大恩不言谢，路长卿如此大费周章地帮她，怎么能是一句“谢谢”就能抵过的？
路长卿眼底掠过一丝温柔的神色，他下意识想伸手摸摸源晓竹的脸，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最后只是温柔地朝源晓竹笑笑：“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