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善没想到他这么有自知之明，甚至还有点厚颜无耻，她有些崇拜问：“我怎么才可以像你一样。”
“嗯？”
“让人同情心泛滥，心甘情愿肝脑涂地。”
“哪有那么夸张，顶多让人同情心泛滥，你看，你这不还没为我肝脑涂地嘛，”他心满意足拥着她，不用肝脑涂地，就现在这样，他都知足了。
成善拍拍他：“松开吧，我们这样像什么样子，我不喜欢你，你却喜欢我，这样显得我在吊着你勾引你，不好，不好。”
这样她觉得自己渣，当然，她都没渣过别人，也不知道什么叫渣，但是她就是觉着这样不好。
那点道德心遏制了她对何泽宏这个拥抱的贪恋，她果然还是个根红苗正的好青年！
何泽宏圈得更紧，“我不，那你吊着我勾引我呗，我心甘情愿啊，我就一瞎子，你对我稍稍用点心，我就上钩了。”
成善翻个白眼，她怕他严肃，怕他生气，怕他自怨自艾，怕他的地方数数还不少……
但是唯独拿他的厚脸皮无耻没辙！
“小善啊，”门外她家灭绝师太叫她，她还没应，她妈妈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开门了。
成善连忙坐起来，怒视过去，“怎么了？”
“来吃水果。”
“不想吃。”
方兰欣视线看着被成善挡住的何泽宏：“你不吃可以，叫小宏来吃。”
何泽宏坐起来，“走吧。”
成善回头看他，“你不是很累吗？”
“吃个水果还是有力气的。”他肆意一笑。
“快来。”方兰欣催了下，掩上门走开了。
成善站起来，扶着何泽宏：“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今天都这么难为你了。”
“没什么，我还没跟你爷爷奶奶好好说过话。”
成善低头，看着鞋子嘀咕一句：“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何泽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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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坐不下，方兰欣又搬了几张餐桌的椅子过来，大家对着零嘴和果盘围成一圈，电视机开着，里头在放今天的新闻联播。
“小善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进门到现在没跟成善说过几句话的奶奶终于开口了，“阿婆跟你阿公想抱孙子想很久了。”
成善慢慢悠悠往嘴里塞了瓣儿橘子，“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每年都是结婚和孩子的话题，今天当着何泽宏的面，她也不想跟他们打太极了。
成善奶奶立刻变脸了，“不要孩子？像什么话！”
成善态度强硬：“我们就是不打算要，阿婆，你也别催了。”
看成善打定主意不要孩子的样儿，成善奶奶教育起来：“谁家结婚不生孩子的！你妈就生你一个我也就算了，你不生，是个什么道理？！”
成善揣着手里剩下的一半橘子，直白说：“就是因为我妈生了我这么个女儿，没给我爸再生个儿子，所以你对我妈恶劣了几十年，还不够吗？”
成善奶奶板着皱巴巴的脸，怒斥：“成善！你真是少教！”
何泽宏蹙眉，他以为，在家里哪怕父母不疼，至少爷爷奶奶总会疼这么个唯一的孙女，所以他想跟他们多了解了解她。
但是，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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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善：楚楚，楚楚。
何泽宏：叫谁？
成善：你啊，何、楚、楚，咱们楚楚可怜的何先生！
何泽宏：………
第22章 第②②章
最后，难得“团聚”的一家人在生孩子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后散了。
首先退场的当然是何泽宏夫妇，成善象征性地与一众家人告别，离开的时候，她看了眼势利的妈妈，被爷爷拉着忍着脾气脸黑如墨的奶奶，还有十分热情和何泽宏说再见的舅舅一家，但唯独没敢多看自己的爸爸一眼。
回酒店的路上，平时看着没心没肺喜欢怼两句的成善，又变得沉默寡言，何泽宏没有破坏这份安静，但姿态下意识偏向成善那侧，紧着神情，细细听她动静。
到了酒店，把何泽宏扶到旁侧的小沙发上坐好，成善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于长沙发，她累到连动脚趾的力气也没了，一口接着一口叹气。
何泽宏摸着自己的尾戒，才开口道：“有人对我说过，叹一口气老十岁，你现在叹了三四口了，要老四十岁。”
成善歪歪脑袋，“那你使劲嫌弃我吧。”
“没事，你老五十岁，我也不嫌弃你，”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打趣道：“我喜欢的是你的内心。”
要是别人说这句话，成善指不定上去按头狂揍一顿，顺便教导他一些人生大道理，可何泽宏说这话，虽然他是玩笑的语气，但成善听起来总有那么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
成善语气温和道：“在我眼里，你比看的见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要好。”
何泽宏愣住，一时忘了回话。
成善撤回停在何泽宏那头的目光，充满歉意道：“又让你见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