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说，“他们有事，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再过去。”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那边那个女病人，说道，“她还会痊愈吗？”
“你说的痊愈，是恢复理智，清醒过来吗？”
“……是不是，她如果清醒过来的话，会比现在痛苦？”顾颜很快就明白了李医生的意思。
李医生点点头。
顾颜有点沉默了。
这其实是一道无解的题。
精神失常了的女警，会把自己受过的屈辱，还有被她害死了的那个战友的事，统统都忘记。
如果恢复理智，她会再一次被各种云笼罩。
所以，不恢复理智，疯疯傻傻的现状，到成了一种最好的状态。
这有点可悲。
顾颜微微低垂了眼沉默了。
李医生却再次开了口，“其实，她这几年，有的时候，理智会突然恢复，不过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
顾颜一怔。
不过恰巧这个时候，那边本来唱歌的女警却不见了，还是顾颜最先发现的。
“她，不在那了。”
之前负责看护女警的两个护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对李医生说，“李医生，不好了，72号好像又恢复了理智，她把自己反锁进了食堂！”
“什么？”李医生一惊，立刻站起来就跟着这护士走，而且很快，也有其他院方人员赶紧赶过去食堂。
等到李医生走到那食堂后门，看着很多人试图去敲门开门，里面的人却一言不发地时候，她边的人却突然开口。
“食堂后厨，有刀吧？”
“有，”李医生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后，扭过头，看着边的顾颜，愣愣地，“你，你怎么也来了？”
顾颜深呼吸一口气，刚要开口，突然从紧锁的后厨房门里面，传来一声女人凄苦的声音。
“你们不要进来！我对不起，对不起他们……”
听着里面病人说的话，李医生叹了一口气，“她果然又恢复了理智。她每次恢复理智，就是一直喃喃地说着对不起，然后试图自杀。”
“我认识之前跟她一起幸存下来的搭档，让我试试能不能说服她吧。”
顾颜其实拿不准，自己到底能不能说服这个女警。
但是她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殒。
李医生有点犹豫，“你是……”
“我未来，可能跟她的职业一样。”
第1357章 他肯定找不到媳妇
女缉毒警察跟女子特种兵，其实，都是一样的艰辛跟危险的职业。
实际上，后者还可能更危险。
李医生是最了解这位女病人的况的，她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心结，到底在哪里。
这个时候，顾颜已经转过，走到了那扇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不许进来！”
“你好，我是王林涛的战友，他让我给你带一个好。”
顾颜的话音刚落，里面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过，突然一抹抽泣，突然打破了安静，而后，慢慢地不断扩大。
“阿涛他，他，他还好吗？”
“他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出来跟我谈谈。”
屋里面，穿着病人蓝条子服的姜晓，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门外的女人的声音，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肯定是她不认识的人。
还有，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手中有刀？
就在屋内的姜晓，愣住了的时候，门外的人再一次开了口。
“姜晓同志，我想跟你聊聊，是因为，可能再过两年，我会跟你成为一样的职业。”
一样的职业？
缉毒警察吗？
姜晓手中的刀咣当一声，就落了地。
三分钟后，就在周围的人都打算破窗而入了的时候，反锁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李医生等人立刻鱼贯而入，检查姜晓的体。
发现她没有做任何自残的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而姜晓出来后，视线却落在了门口那个穿着很朴素简约，但是却异常漂亮年轻的女人上。
“两年之后……你还是学生？”
“是，军校大二学生。”顾颜静静地说。
姜晓怔了怔神，随后，低垂了眼，说道，“我当年，也跟现在的你，一样……”
李医生等人，看到姜晓的状态还可以，她还是有点担忧，所以看了看顾颜。
不过还是姜晓开了口。
她说，“我想跟这位同学聊聊。”
“那行，那要不你们去会客室吧。”
会客室其实就是一个小客厅，只有柔软的沙发，还是在一楼，没有任何危险隐患。
毕竟刚才姜晓冲进厨房拿了刀的举动，吓坏他们了。
姜晓扭头去看顾颜，顾颜点了点头。
等到两个人在会客室坐定后，顾颜率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顾颜，国防大学大二学生。我之前在北坎军训的时候，是王林涛营长手下的兵。”
“那家伙，已经当营长了啊，”姜晓感慨了一声，表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来她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