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濡走进去，轻扬起声音叫人。
“姥姥？”
无人应答，她又跑去跟那只脸上仿佛戴了只眼罩的猫咪打招呼。陆星衍推着两个拉杆箱进来，慢声说：“可能在后院菜园。”
“那我们去后院看看。”孟濡牵起陆星衍的手往下走。
“嘎——”
“嘎嘎——”
还未出门，四五只白花花的胖鹅从外面横冲直撞进来，伴随着气势汹汹的叫声。
！！
吓得孟濡连连后退两步，躲进陆星衍身后。
过了一会儿，鹅群后走出一名穿着咖色毛衣，容貌精神的老人，一边走一边叨咕着赶鹅声。
陆星衍叫了声：“姥姥。”
老人抬头，看到陆星衍，脸上的皱纹都露出笑意，“阿衍到了。”
他们回来前给姥姥打过电话，说今天下午来看她。老人：“怎么只有你一个，濡濡不是也回国了，说会回来吗？”
孟濡这才从陆星衍背后走出来，上前抱住老人：“姥姥，您什么时候养的鹅啊？我都不知道。”
老人推开她，略带昏花却清明的眼睛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嘴上虽然嫌弃，但在看到孟濡时脸上的笑却收都收不住，“你知道点什么？”她戳戳孟濡的眉心，“这几年连家都不回，每年只有阿衍会来看我。你们这么多人连你弟弟都不如，我看以后只要阿衍这一个外孙就得了。”
孟濡侧头，看了看身旁俊挺的少年，弯眸一笑，“阿衍是您外孙，那我还是您外孙女啊。”
少年怔了怔，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翘起唇角。
姥姥没有留意他们两人的互动，撇嘴：“回国这么久也不见你来看看我，我可没这么不孝顺的外孙女。”
“真的吗？”孟濡亦步亦趋跟在老人身后，眨了眨眼，“我给您买了好多礼物呢。”
“……什么礼物？”停了一会，老人主动问。
孟濡如数家珍，“衣服，按摩仪，血压计……还有您之前想要的翡翠项链，我也买了。”
孟濡姥姥牵着她的手往客厅走，“还不拿来让我看看。”
孟濡盈盈一笑，回眸朝陆星衍wink了下，走进屋子。
*
事实证明，女人，无论哪个年龄阶段，对收礼物都是乐此不疲。
孟濡姥姥收到孟濡的礼物，立刻不生她的气了。还坦白说：“你们的房间我都整理干净了，阿衍还睡在二楼第一间房，濡濡睡在阁楼。”
姥姥对翡翠项链爱不释手，戴上看了又看。“你们先把行李放上去休息一会，我去做饭，吃饭了再叫你们。”
孟濡答应。
陆星衍帮孟濡把行李提上阁楼，推开窗户。
阁楼窗外恰好能看到两条街之外的海边，海风袭来，一股清新又腥咸的气息。
陆星衍把体温计和药都放在孟濡的床头柜上，俯身圈住坐在床沿的孟濡，“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楼下帮姥姥做点事情。”
孟濡笑眯眯，仰头亲他的喉结：“去吧，弟弟。”
明显地看到陆星衍的喉结滚动了下，少年将她扑倒在床上，吻住她的唇，带着点不忿的报复意味。
两人亲昵地吻了五六分钟，陆星衍还不下去，腻在孟濡身上。孟濡担心姥姥发觉奇怪，推了推他的肩膀：“快下去吧，不然姥姥该上来了。”
“上来就让她看到。”少年低着嗓音。
孟濡微抬眉毛，“你答应过我的，先不让家人知道，你忘记了？”
当然没忘。
陆星衍当时是为了让孟濡松口，和他在一起，现在又后悔了，“什么时候能让她知道？”
他不想偷偷摸摸。
孟濡认真思考，“我会找机会说的。”
少年这才慢吞吞地下楼。
……
陆星衍离开后，孟濡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醒来时窗外漆黑，耳边浪涛声阵阵。孟濡穿上拖鞋下楼，楼下灯光暖黄，餐厅长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孟濡姥姥在厨房盛汤，客厅电视机前，陆星衍蹲在地上喂三花猫吃晚饭。
姥姥看到她招呼，“濡濡醒了？我刚做好饭，快来一块儿吃饭。”
孟濡走到厨房帮姥姥端汤，看了看满桌子饭菜，“这些都是姥姥自己做的吗？”
老人摇摇头，“阿衍帮我清洗的海鲜，这道蛤蜊菌菇汤和炒墨鱼都是阿衍做的。”
“……”
孟濡心想，那这两道菜还能吃吗？
不过少年就在身边，孟濡这句话没有当着陆星衍的面说出来，给他留了点面子。
三人落座，陆星衍坐在孟濡旁边。姥姥看到后有些奇怪，“阿衍怎么坐得这么远？”
陆星衍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朝老人笑说：“这里离厨房近，姥姥一会儿有什么要拿的，告诉我，我去拿。”
姥姥感慨，“还是你为我着想。”
说完看了看孟濡，又露出那种“看看阿衍再看看你”的表情。
孟濡：“……”
真的委屈。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得多，身体累，孟濡中午也没吃饭。孟濡面对着满桌子海鲜，居然没有反胃的感觉，她尝了一口陆星衍煮的蛤蜊菌菇汤，海鲜不需要放太多食材，出锅前加一点点盐就能煮出海鲜的鲜美，也许是做法简单，味道意外地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