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味着那一秒钟的触感，在清晨时分，翻个身睡了过去。
第53章
掐着最后那点时间，周前在十二点前发了条微博。
它好像一碗狗粮啊：喜欢你六年，还不够。
于意第二天一早醒来，看旁边人还在深睡，拿了手机出来打发时间。
自然是看到了这条。
六年……她掰着指头数了数，想起那次圣诞节来。
她手在被子下摸了摸，摸到他手指，一根一根悉数握到手心，只是握着，骨感分明，细细长长地十分好握。
忽地想到什么，嘴角的笑一收，赶忙将他手扔了出去。
这只手昨晚可没对她客气……
她接着刷起微博，随便一点，就又看到了昨晚跟周前一样掐着点发的另一条微博。
那条微博发自宋优洋，配了张自拍，脸上淡妆，歪着头眼神清澈。
她发：兰州结束，感谢所有人，也感谢师兄@周前，会来帮忙真的超级惊讶！圣诞快乐呀！
于意只翻了几条评论，很快退了出来。
她翻个身，总觉得这姑娘不该遭受到那么多的谩骂，这话也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居心叵测。
这么想着，又睡了个回笼觉。
28号，于意去送了吴鹰。
吴正非脸上倒还好，当奶奶的没忍住，眼泪水流了几回。于意帮忙擦着，旁边吴鹰笑着看他们，等于意到他面前，他低头看向地面。
“于意，别再为别人左右自己。”
她笑，“怎么？现在感悟到这个道理了？”
吴鹰也笑，“道理一直懂，要落实还挺难的，这话也就针对我这样的人，你呢……周前也不是别人。”
两人一时都盯住地上的大理石砖面。
最后吴鹰叹了口气，“我喜欢你自信的样子，那天你去台上领奖，颁奖人说你很厉害，我觉得他说了句废话，大家都知道你厉害，你也别让大家等着了，别再藏，等哪天我在纽约的电视里看见你，那我就彻底释怀了。”
于意睫毛微颤，双手一张，“知道了，抱一抱吧。”
那之后，又送走董思柔跟何舟临。
董思柔大概说了一万句对不起，于意也就说了一万句没事。
关于邹婷，于意不会问，也没必要问。
她的小姑娘会把所有生活都过好。
可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惹得她也没忍住，小姑娘抽泣着说：“师姐，我好爱你噢。”
于意边哭边笑，把小姑娘抱住，“我也爱你。”
于意以为去了两趟机场，还要去第三趟，徐朝雨却照常来找她喝酒闲聊，问他，他就说“还早呢没那么快”。
后来于意不耐烦了，“你倒是痛快点。”
徐朝雨对着酒瓶子喝了一大口，“等你影展结束了。”
这一说，于意后悔了，当场就哭了出来。
人可太复杂了，情绪错综交乱，这一刻是这样，下一刻又是另一样，还没法儿控制。
徐朝雨就说，说的时候用大拇指给她擦干眼泪，“没办法，等我俩结了婚肯定回来找你。”
她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1月底的时候，于意收到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纽约那边发来邮件，说想进一步聊聊剧本。兜兜转转几句祝福，最后才说，有个大导演要买下她的剧本，想跟她面对面交流。
于意压着没立马回。
回去跟周前说了，周前很是淡定，“什么时候去？能带家属么？”
于意失笑，坐到他旁边，“还没决定呢。”
他一低头用鼻子碰了碰她头顶，“没什么顾虑的，想去就去。”
“要是人家真要买呢？”
他果断，“那就卖呗。”
“那……要让我在那边留一段时间呢？”
他仍旧坚定，“你跟思柔就差把机场淹了，过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影展怎么办？”
他笑，“还能怎么办？只能再麻烦喜喜姐了。”
“你也要帮忙啊……”
“我都跟你一块儿去了，怎么帮？”
于意瞪他，故作正经道：“咱俩也该产生点距离美了。”
他故作茫然，“有必要？”
她笑，靠到他肩膀，“其实想好了，光卖，不交流。”
她不可能把影展落下，也……舍不得身边这人，更不会真让他一块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每天大抵相同，改剧本、准备影展。
周前则开始频繁出门，把人送到工作室掉个头去不远的一个小区，回来带着一身的装修工气息。
他买下那套房子没告诉于意，房子就跟工作室隔着两条街，等搬进去了，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他是彻底地推了通告，也没再去给人串戏。除去白天监工，回来在小租房里看了不少专业书，也看了不少电影，偶尔去公司健身。
另外，微博也发得勤了。
他专门带了个话题，三个字——心动点。
跟时下流行的三十天安利爱豆一样，全是优点，没日日发就是了。
发起来也没什么长篇大论，通常都是一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