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如果你不打算帮我，那么这最后五天，让我好好过吧。”
她的话将厉老逼到了极致，眼下的情况已经变成了一个选择题，夜沉渊的前程，和她的性命。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选择？
——
城门外，守城将王巍恭恭敬敬的将帝国来使迎接到城内。
来使带着上百随扈，和十几名医师，他们趾高气扬，态度十分傲慢。
“大人，您可算来了！来，这边请，我们已经等您很久了！”
“嗯。”那位大人跟着守城将进门后，城中立马围过来一大群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说。
“大人，我们这几天已经没人失踪了，解开城禁吧！”
“对啊对啊！我只是路过这里的普通人啊，我还要赶路……”
来使皱着眉，利喝一声，“肃静！”
那些城里的老百姓立马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一伙人。
只听来使冷声说道，“陛下有令，凡是发生诡异情况的地域，不论大小，一缕严查，严查过后没有问题，才能放行！”
他说完之后，扭头问一边的守城将，“王巍，你一直守在这里，我问你，这段时间应该没有人进出吧？”
王巍听罢，诚惶诚恐的说，“没有，小人拿脑袋担保，这段时间，一个进出的人都没有！”
来使听他这么说，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查明是谁滥杀无辜！”
……
像夜沉渊，元初，他们根本没有在守门将的记忆里出现过，明明在夜沉渊的记忆里，这个叫王巍的人，还给他们带过路。
——
厉老的神情有些萎靡。
明明炼制化厄丹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练出八品丹药，必须要夜沉渊全力相助才行，但他心里惦念着事情，这样状态的他，是不可能练出八品丹药的。
他想的最多的还是楚月。
如今的楚月和曾经的她有很大不同，当年的楚月，虽然是因为得到他赠与的功德之力，才得以转生，但也必须是她没有作恶，才能一直转生下去。
可现在的她，不仅会杀人，而且还怂恿他用那些黑衣人的性命炼化厄丹，那可是用人炼丹啊！他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种事。
但转念一想，并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一直活在一个黑暗压抑的环境中，备受煎熬，为了活下去而牺牲别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考验人性，本来就不公平。
他该怎么做，真的要看着她去死吗？
厉老回想起当年师姐倒在他怀里的样子，心尖抽痛，难道他要看着她在他面前死去两次？
天方开舟内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但这只是个开始。
这几天，夜沉渊他们之所以没有打扰他，是因为城里发生了新状况。
第731章 选择
原本只是被困的城民，开始大片大片的死去，夜沉渊查看过尸体，发现他们中了一种无解毒，毒源并不知道在哪。
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和厉老说，似乎不想打扰他炼丹，所以白天，天方开舟内总是只有他和楚月两个人，以及那些还在昏迷中的黑衣人。
这也是夜沉渊“信任”他们的表现。
“咳咳！”
楚月猛地咳出血来，从上次摊牌之后不过两天，她的身体就急剧恶化，整个人很快消瘦，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多。
厉老好几次想将这事告诉夜沉渊，都被楚月制止了，她反反复复只强调一句，只要厉老说一个字，即便是传音入密给夜沉渊，那个人都会知道。
在她以性命作为要挟的情况下，厉老到底没有告诉夜沉渊，而眼下，她吐血了。
“师姐，师姐你没事吧！”
厉老从未觉得如此挫败过，他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他最想救的人。
楚月痛苦不堪，半跪在地上，任由厉老怎么扶都起不来。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突然伸手揪住了厉老的衣服，凹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不可以吗……真的不行吗？师弟！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能活下来了……虽然夜沉渊会因为失去前程，但他都是合体修为了，他还有很长很长的寿命，而我，我就要死了！”
这一刻，她眼中竟然流出淡红色的血泪，凄厉的叫喊声在房间内回荡。
“救救我……师弟，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努力熬了那么久……尸山血海，我都咬牙走过来了，我不想死在这个时候！师弟……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怎么能……怎么能看着我死，而无动于衷？”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松开厉老的衣服，慢慢跪坐在地上，头痛苦的低垂着。
一颗一颗的眼泪打湿了她面前的地面，她浑身都是自己的血，看上去无比惨烈。
厉老眼中也满是血丝，这两天对他来说更加煎熬！
一边是唯一喜欢的女人，一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想被威胁，却不得不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