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中等，还是掺了水分的。
方悦眼上带了一个厚重的眼睛，遮住了本来还算清秀的面貌。
她和秦珠年纪相差不过一岁，平时经常在一起玩乐，方悦十分清楚，她这个表姐虽然长的貌美，但性子一向怯弱，在旁人面前是丝毫没有存在感的。
在听到秦珠说的话后，心里却是油然而生了一股优越之感，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成绩差性格还不讨喜又有谁会喜欢她。
方悦笑了笑，故作天真的说：“珠珠姐，你惯来就爱谦虚，中等也是分为年级中等和班级中等的，你是哪个啊？”
秦珠磨了磨后槽牙，暗想原主和她这个便宜表妹究竟有多大的仇，至于要这般羞辱她么！
她没开口，杨美清却是叹了口气，“姐，珠珠的成绩一贯就差，要是能有悦悦学习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这种话杨美丽最爱听了，面上却是嗐了声，谦虚的说：“悦悦平时不过是刻苦了些，像那种年纪第一第二的，学习那才叫真正的好。”
杨美丽的这话倒也是实话，陆让那一届，姜淮承以七百三十九的成绩久占年纪第一，至今无人能超越，在一中以成绩彻底打响了名声，几乎是无人不知。
杨美清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道：“那些一个个都是天才，自然是比不得的。”
其实中国的女性大多数都是如此，未出嫁的时候比学习，出嫁后比老公，谁家的老公若是有钱又疼爱媳妇儿，必定会引来不少已婚妇女的羡慕。
可等儿女们出生后，又开始攀比孩子的成绩，不少家长打着为了孩子好的旗号，逼迫他们学习。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己面上说出去好听罢了。
有时候，棍棒下出的不一定是孝子，还有可能是傻子；强迫着儿女们一昧只知道刷题背书，长大后，也许不是社会精英，更大的可能性是书呆子。
她们聊了一会儿，杨美丽去厨房帮杨美清洗菜，这时客厅只剩下秦珠和方悦。
秦珠觉得她和这个表妹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于是只能道：“悦悦，冰箱里有牛奶你喝吗？”
至于她刚买的那袋零食，压根就没打算让出去，不然也太对不起在超市发生的事儿了！
方悦全然不知秦珠这点心思，她抿唇笑了笑说：“那就谢谢表姐了。”
秦珠转身去拿牛奶，方悦这才有空闲观察她这个表姐家的房子。标准的三室一厅，虽然不算太大，但平时却足够一家人入住，客厅物品摆放极为规整，干净又整洁。
这般的住宿环境，是方悦从未体会到的，她的家住在一个逼仄狭窄的胡同里，父亲又是个酒鬼，整天不务正业，家里的经济来源都靠着母亲在织布坊的那点工作维持生计，因而就算是杨美丽不逼她学习，方悦也会拼命的学习。
因为除了学习，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改变人生。
“悦悦，冰箱里只剩下代纯这个牌子的牛奶了，你先喝这个吧。”
秦珠说着，将牛奶递给了方悦，她因为上辈子吃惯了美味佳肴，嘴巴挑剔的很，家里的牛奶她也只觉得圣源的还不错，其它牌子的味道多少有些喝不习惯。
方悦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垂下眸子盯着手中的这瓶牛奶，代纯牛奶在超市里零售价十二元一瓶，她知道这个价格，但却是从来没喝过的。
而如今，在秦珠家里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喝到，方悦下意识的攥了攥衣袖，眼里闪过复杂之色。
“珠珠姐，我听说陆学长转你们班了，他是不是像传言中的那样很不好相处呀？”方悦有些好奇的问。
她和秦珠同届不同班，因而对于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们的消息，多少也知道一些。
秦珠闻言一愣，虽然夫君的脾气是不怎么好，但在外人面前，说什么也是要护短的。
“悦悦，你说的是陆学长是陆让吗？”
方悦点点头，心里却是十分不屑。就算传闻里陆路让再怎么厉害，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罢了，又有什么资格能与姜学长相提并论。
秦珠面色认真的道：“陆让是一位十分热心肠的同学，有人上课不会回答问题，他会很温柔的帮她回答；食堂打饭的时候，有同学差点被别人的饭菜沾洒一身，是陆同学及时将那个同学拉开，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
她说的押韵极了，每个音还带着抑扬顿挫，十分有节奏感，这一刻的秦珠竟是忘了伪装她的人设。
秦珠唇角无意识的翘了翘，这一笑五官变的极为生动，小脸白嫩娇艳，灿如夏花。
其实最为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陆让所有的热心肠，只针对与她而言。
方悦听着秦珠那崇拜的口气，若不是整个一中只有一个名为陆让的转学生，还险些以为她是听错了。
她不可思议的道：“珠珠姐，你说的怎么和传闻里的不一样？！”
秦珠眨了眨眼，无辜的说：“这些都是班里的人亲眼看到的，再说了，传闻与事实总归是有些差别的，悦悦不用太过在意外界的传言。”
她也是一班的学生，所以她说班里的人亲眼看见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吧？
方悦看着秦珠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她此时少了些自卑，多的几分张扬，那张本就美丽的脸蛋显得更为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