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华煦帝听言,皱起了眉头。
“回陛下,今日列状元跨马游街时突然窜出一名女子,拉住了列状元的马,神情激动地把列状元拉了下来,并且,一刀捅死了。”高虎尽量说的简洁,“如今她正在顺天府,拒不认罪还说要状告大理寺卿。”
“程凯,你去处理一下。”华煦帝皱着眉,“千凡你也一起去。”
“退下吧。”
“是。”三人同时行礼告退。
夜瑾殊和程凯来到顺天府,把那女子从牢里提出来。
顺天府大堂,程凯高坐主位,侧方放了一把椅子,夜瑾殊端坐其上。堂下跪着一白衣女子,血迹斑斑点点印在白衣上,她看起来消瘦、苍白、貌美。
“堂下何人。”程凯开始审问。
“罪妇张氏李璇。”女子回答道,她神情平静,甚至还带有一份喜悦,颇具解脱之意的语气。
“何方人士。”程凯继续问。
“徐州人士。”她说着,师爷在一旁记着。
“为何杀人。”
“他该死!”张氏突然激动了起来,脸上带着仇恨。
“放肆!”程凯怒喝一声,拍下惊堂木,“你可知,你所杀何人?”
“我知道!列元成他不配!他是列祥那个狗官的儿子,他也是个混蛋。”张氏十分激动,苍白的脸涨红了起来。
“大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杀害今科状元!”程凯冷着脸继续说,“有任何冤屈告到官府便是,自己报仇与你的仇人何异。”
“呵!官府?如果我不杀了列元成,我哪里有机会能见到大人,罪妇苟活至今,就是为了家父与丈夫的冤屈,如果不闹大了,明日罪妇便是一具死尸!”张氏冷笑着,冰冷绝望而又怨毒。
“闹大?”程凯神色一冷,不悦。
“听你的谈吐,你识字?”夜瑾殊忽然插嘴说道。
“回大人,家父有秀才功名,曾教过罪妇。”
“是谁让你闹大的?”夜瑾殊又问,听得此言,程凯眸光一动,紧紧盯着那名妇人。
“是,是我自己,没有人让我闹大。”张氏目光有些闪躲。
程凯翻了翻桌案上的账本,见夜瑾殊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问。“那这些账本,你从哪得来的?”
“是我丈夫留下的。”
“是吗?你不是说是列知府害了你的丈夫吗?怎么这里又要状告大理寺卿呢?”程凯又提出质问。
“我...我....”张氏开始有点慌张。
“说实话吧,谁让你来的?”程凯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给了我这些证据,告诉我把事情闹大,我见了列元成就杀了他,如愿见到了大人,按那个人说的状告大理寺卿,那个人说,只要我状告大理寺卿就一定能报仇。”张氏也没有再多做辩解,直接说了出来,“那个人还说,他在一个地方放了更多的证据,要大人亲自带人去取。”
程凯与夜瑾殊对视了一眼,程凯问:“在哪?”
“在......”张氏手伸向腰间,还没来得及说话,声音就戛然而止。
“什么人!”程凯看着堂下后心中箭的张氏冷喝出声。
“大人,已经死了。”一名捕快探了探张氏的鼻息,说道。
程凯皱了皱眉,随便点了一个人:“你去城防营找高虎,让他去抓人。”
夜瑾殊看着张氏,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一名捕快:“你去看看她腰间有什么。”
“是。”那捕快走过去,在张氏腰间摸索,取来一方手帕,交给夜瑾殊,又站了回去。
“看来张氏身后那人很谨慎。”夜瑾殊打开手帕看了一眼,微笑,忽而又道,“程大人不需担心,地址我已知晓。”
说着,外面走了几人进来。
“看来,程大人是走不开了。”夜瑾殊说着,高虎带着身后两个侍卫压着一名黑衣人走到了堂下。
“如此,就有劳夜大人走一趟了。”程凯笑道。
“程大人客气了。”夜瑾殊站了起来,向着高虎点头,走了出去,外面铭九已经在等着了。
夜瑾殊带着铭九从西门出了城,向西走了三里,进了一间破庙。
夜瑾殊一身光鲜亮丽的绯色官服,风华清冷的站在破旧的庙宇之中,格格不入又好似本该如此。
“出来吧。”夜瑾殊淡淡地说道。
脚步声响起,从佛像后面走出一白衣男子,正是当初的羽祁岩。
“我哥在漠北被莫名人士打伤了。”羽祁岩淡淡地说着,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夜瑾殊。
“东西呢?”夜瑾殊没有接他的话,直接步入主题。
“以前我觉得谣言不可信,现在我才知道谣言不可尽信,都说夜大人风光霁月,清冷无双,谁能知道他也会幼稚呢。”羽祁岩想起自己哥哥被打得鼻青脸肿就忍不住嘴角抽搐,夜大人这醋味实在有点大。
“本官没有时间陪你说废话。”夜瑾殊十分冷淡。
“要是知道最后会是夜大人来取,当初就不带走了。”羽祁岩说着将一摞资料交给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