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瞥她一眼,弯下腰拍拍小金毛的脑袋,“走了。”
小金毛屁颠屁颠把江绪送到了门口。
看门被带上,梁苫过去把它拎回来,“快,吃饭去,等下带你去散步。”
江绪出门前已经喂过哈雷,梁苫倒在陶瓷食盆里的狗粮它只瞟了一眼,便再没拿正眼瞧过。
梁苫蹲在一旁看看食盆又看看它,努努下巴,“吃呀。”
哈雷不动,跟她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哈雷突然从喉咙里发出咕咕两声,然后欢快地蹬着小短腿冲出去了。
梁苫:“……”她永远搞不懂小金刚在做什么。
他们之间真的有代沟。
牵引绳挂在哈雷房里显眼的位置,梁苫又回房间带上口罩,才牵着哈雷出门。
也就是前几天来这边找房子才来过这个小区,梁苫方向感还特别差,原本打算带哈雷溜达个半小时就回去,谁知转来转去,每栋楼都长得差不多,出来时也没注意看是几栋,她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十点钟的太阳已经微微有些烈得晃眼,梁苫仰头看看头顶的太阳,眯了眯眼,拽牵引绳拉着哈雷一起往树荫下躲。
哈雷估计也热了,吐着舌头吭哧吭哧呼气。
梁苫缓了口气,给江绪发信息,“你住几栋来着?”以免有不时之需,她昨晚记了江绪的电话。
十来分钟后,手机一震。
【11栋。】江绪的回答简洁明了。
梁苫把手机揣兜里,晃晃牵引绳,“走了,回去了。”
哈雷仰着头和她对视,呼呼吐舌,下一秒,突然前腿一屈,它就着蹲坐的姿势就趴了下去,圆脑袋耷在前肢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就是不动身。
“嘿,哈雷,走了。”
哈雷移开视线不看她。
梁苫:“……”
抱着哈雷回到家门口,梁苫一万个怀疑人生。为什么她要在没好好吃早饭的情况下带这个小胖墩儿去散步?都叫哈雷了,这么弱鸡地要她抱回来真的不会感到羞耻吗?
重点是,这不是她的狗啊,她明明是房客,为什么总感觉她倒贴着房租在做狗保姆的工作?
她拧着眉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忘叮嘱脚旁那樽走哪儿坐到哪儿的胖墩儿,“你今天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琢磨一下……”在口袋里摸索着的手突然一顿,她一个激灵。
摸啥呀?江绪就没给过她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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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绪上午有一台手术,不是大手术,用时不长,一个多小时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病人家属拦着他问了好些问题,再三确认手术成功,病人只要后期调理好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放他离开。他看着那一大家子紧张兮兮簇拥着病床上刚动完手术的人,唇畔扬起一丝弧度,垂下眉眼轻笑了下。
关系着人命,做每台手术精神都高度紧绷,出来后一时也难以恢复回轻松平静的状态,但是看到是真切以病人生病为重的病人家属,他心情会不自觉轻快一些。
见多了利益高于一切的人性冷淡,撇去医生的天职不说,有时候他也会想,或许对一些病人来说,可能离开更是一种解脱。
收回思绪,他摘着口罩往换衣间走。
同科室的小护士迎面而来,“江医生。”
江绪嗯一声,只当她是打招呼,脚步不停,就要擦肩而过,小护士又喊住他。
“江医生,等一下。”
江绪停下步子,“有事么?”
“刚刚你在做手术的时候,楼下张护士过来找你了。她说大厅有个姑娘找你。”
“找我?”江绪蹙了蹙眉,“有没有说是谁?”
“张护士忘了问……”小护士小心翼翼看江绪脸色,“不过她说那位姑娘戴着口罩,还带着一条金毛。”
“……”江绪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好,我知道了。”江绪点头,“你先去忙吧。”
带着一条狗,不知道进去了会不会被轰出来,梁苫没敢深入,只敢在一楼大厅拦住了个小护士让她帮找一下江绪。小护士认识江绪,也答应她帮忙传话了,梁苫还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可她还是等了半个多小时,江绪才姗姗出现。
摆明是在摆谱!从他出现那一刻起,梁苫锁死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很不善。
江绪自动忽略她眼里的愤懑,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睨她,“有事?”
梁苫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你把房子租给我,难道不该给我一串钥匙?”
“……”江绪瞄她一眼,从口袋摸出钥匙给她。
“不如梁小姐有经验,没出租过房子,也没租过房子,没那个意识。”
秀优越?
梁苫不甘示弱,“租房不是因为买不起房,是一种生活体验。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生活历练这么少。”
“或许吧。”江绪道,“比不上梁小姐,生活历练多,年纪没有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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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讽她老?梁苫怒掀桌。
她才24岁好吗?!!!!
“我觉得生活历练少也不是一个人缺乏素养的理由。”24岁在娱乐圈不算是最年轻的一批,没什么值得显摆的,梁苫索性换个话题明里控诉,“就比如刚刚,我半个多小时前就让护士告诉你有人找了,我也给你打了电话发了短信,但是江医生的回应却是在半个多小时后,我觉得这一点江医生需要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