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滑雪……”前几年,她终日在瑞士治病,面对雪山,却一次也没有滑过雪。
“滑雪?”胥翊笑了,“说到滑雪,当然是瑞士,你一直在瑞士,都没有去过?”
第1264章 他的婚礼〔1〕
见她摇头,胥翊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吧,不过换一个地方,老是待在瑞士也腻了,对不对?”
狱宁安抿着嘴笑,她跟胥翊聊着滑雪的话题,一直到中午。
午餐后,胥翊回国际酒店换衣服。
因为是老君的婚礼,她特别重视,找了专业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整整打理了一下午。
夜幕降临后,她与狱靳司又去了一趟泰莎酒店,仍然是不放心。
胥翊开门进房间的时候,套房内没开一盏灯,落地窗帘没有拉,外面五光十色的城市灯光照亮了整个卧室,倒也不暗。
卧室的沙发上躺着一道纤细瘦小的身影,她侧躺着,双臂趴在沙发扶手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盯着窗外。
窗户没有关,丝丝微风吹进来,撩起窗纱浮动,如跳舞的精灵。
外面璀璨的灯光打在女人小脸上,透出病态的苍白,她穿着单薄的露肩睡裙,就那样静静地趴着,望向窗外。
瘦弱的娇躯与巴掌大的小脸,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般,看得人心碎。
胥翊握着门把手,和狱靳司看着这一幕,两人皆是神色凝重,心痛不已。
“宁安……”她轻轻喊了一声,走上前,男人立在门边,没有动。
狱宁安回神,扭头,看见胥翊穿着黑色礼服裙,妆容精致,而男人也是一袭正式的黑色西装。
她淡淡一笑,歪头,脸颊靠着手背:“要去了吗?”
胥翊表情冷肃,走到沙发前弯腰,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冷不冷?”
“不冷。”她始终勾着唇,甜美的笑容却仿佛一把匕首,刺着人心。
胥翊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直起身。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她抓紧了皮包,声音沉重。
狱宁安端详她的神色,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姐姐,我没事,去吧,外面不是有保镖吗?如果我不舒服,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宁安……”胥翊喉间塞涩,她心中叹息一声,最终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记得吃药。”狱靳司嘱咐了一句,拉开门。
狱宁安笑着点头,看着衣着隆重的一对璧人,眼睛里有星光,每一次看到胥姐姐和哥哥,她都是羡慕的。
他们拥有彼此,最重要的是健康,可以白头偕老……
“宁安,晚安。”胥翊最后看一眼沙发上的女孩,眸底隐隐有血丝,看着她如此平静,她反而更难受。
她知道,宁安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她一定在硬撑。
“……晚安。”狱宁安嘴角上扬,给了他们一个心安的笑容。
胥翊与狱靳司对视一眼,两人走出卧室……
“哥哥,胥姐姐……”将要关门的时候,狱宁安突然开口,喊住了他们。
男人顿住手,推开门重新走进来,以为她不舒服。
“胥姐姐,记得祝福他。”她缓缓坐起身,笑容满面,“替我在心里说一声祝福吧,当着他的面……”
胥翊怔怔地看着她,因为她的笑容心更痛,“好,我会的,你放心……”
第1265章 他的婚礼〔2〕
“姐姐,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她想起身,胥翊动作很快,几步跑到沙发前,制止她起身。
“别动,你就躺着跟我说。”
狱宁安微微一笑,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之后问,“……行吗?”
“宁安,你……”胥翊眼眶彻底红了,她震惊地看着她,久久才点头,“好,我答应你,你等着我的消息。”
她起身,在她额头上一吻,随后转身出去。
胥翊走得很急,也没有再回头,生怕自己看到她的笑容会哭。
她不能弄花了妆容,她还要用最美的笑容,替宁安跟老君说一声祝福,她万万不能哭!……
“早点休息。”狱靳司也走过来,在她额头一吻,之后离去……
他们走后,狱宁安独自坐在沙发上,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她定定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许久……
然后,她重新躺下,趴在沙发上望着外面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
“真美,真好……”她喃喃开口,嗓音却是瞬间沙哑了,近乎带了一丝哭腔。
她低头,脸埋在手臂上,咬着唇控制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平静。
殊不知从胥翊和哥哥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忍。
不,应该是这几天都在忍,表面上所有的冷静不过是伪装,她在硬撑,心很疼,痛到快麻痹……
而此刻,犹如在滴血……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天,他要结婚了,将与别的女人步入婚姻殿堂,之后他们会生儿育女,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