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茶不错，不知道太子表哥会不会送我些，我长安哥哥可也是一个喜欢品茶的人呢。”黎佳笑吟吟的。
“好说，你喜欢便任你拿。”祁莘从来都不会对黎佳吝啬，只是茶品完了就要到正事上来。
“妇人随口乱说，竟然是有人指使，不知道太子表哥是否问出了是谁？”
“那妇人不知道背后主谋，她形容出来的不过是一个丫鬟，丫鬟定是拿了主子的钱出来帮主子做事的。只不过卞安城这么多人有丫鬟，无法排查。不知道，佳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否有什么人选？”祁莘平时很少和女孩子接触，他的婚事也一直没有定下来，所以自觉不是自己惹的祸。
黎佳点头，“我得到了消息，我大概能猜出来是谁了，等到今天我回去，看看城里的谣言是否再热烈起来，就能确定。太子表哥，那老婆子的家里，蔡大夫是否有什么翻案的可能？”
瞎眼老婆子喊的是冤枉，那就要从头彻查，不然传到了皇帝耳中，就是太子祁莘办事不利，随便冤枉朝廷官员。
要是算起来，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有可能，在蔡大夫家找到那信笺是大理寺都看见的，板上钉钉的事实，而且那字迹也是蔡大夫自己的，父皇也可以认出来。”祁莘摇头，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案子有什么疑点。
只不过，瞎眼老婆子一定要说自己家是冤枉的，这就让他难办了。
他只能去从头查起，去查在那段时间，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诱导他写出这么一段话。
写出来是事实，被皇帝知道就已经是要抄家的罪名了，若是有人诱导……那诱导的人也需要付出代价！
黎佳看得出来祁莘的为难，他眼底的黑眼圈有些严重，“太子表哥又为了这件事情熬夜了。”
“自然是要熬夜的，不然如何安心？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到父皇的耳中，若是父皇知道了，我也要给出一个交代。”祁莘毫无怨言。
“那就不打扰表哥了，我就回去了。”黎佳没问到对自己有力的信息，只能自己去寻找。
祁莘为了避嫌，没有多送，是天宝把她送出去的。
黎佳上了马车之后，木桃忍不住抱怨一句，“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只知道去翻查以往的旧案子，也不看一看到底那一句所嫁非人是怎么回事。”
黎佳轻笑，掀起马车上的帘子，“太子表哥是天下人的太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表哥，这件事我们自己去查。”
浮萍挑眉，“咦，姑娘你要怎么查？”
黎佳低眉轻笑，“车夫，去柳烟馆。”
木桃和浮萍都瞪大了眼睛，她们拦在马车前面，“不行，姑娘。那可是烟花柳巷之地，若是您去了，出来也会被传不干净的！您不知道这城里的留言是什么样的！”
好听的不好听的，难听的，她们都听了。
她们可不愿意让姑娘再听到那些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黎佳摆摆手，让她们两个让开，是铁了心要去柳烟馆。
“姑娘，为夫人想一想吧，她养了您这么大，肯定不愿意看见您遭受这些。这城里的流言要杀死人啊！”浮萍含着热泪，有些害怕黎佳一意孤行。
“就是为了让流言停止，我才要去！别说了，我自会和母亲解释，快走！”
黎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定是平时太惯着这两个人了，居然在这种时候劝阻她。
浮萍和木桃两个人看真真的劝不动黎佳，只能认命的拿出身上带的手帕，做成了一个简单的围布，只为了能够围住姑娘的脸。
到了柳烟馆，黎佳掀开帘子就看见浮萍递过来的围布，那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黎佳无奈，接过围布：“你们姑娘我倾国倾城，但是一双眼睛就能够辨认出来，你们这样真的有用吗？”
而后叹了一口气，将围布裹上就下车了。
柳烟馆是最大的歌舞场所，里面的女子嘴上说着卖艺不卖身，但是钱给够了，也一样卖身。
这是整个卞安城公知的秘密。
黎佳下了车，轻纱飘扬，她身上如兰一般的清香，和这柳烟馆里面的胭脂味大不相同。
刘妈妈走过来，她上下打量黎佳，一双精明的眼睛里不怀好意的问：“姑娘，这里可是男人来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儿家来，莫不是要——”
黎佳勾唇一笑，那倾国之姿挡在围布后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只一双眼睛就让人神魂颠倒，刘妈妈辨人无数，一眼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必定是极好的。
“敢问怎么称呼？”
“叫我刘妈妈就行。”刘妈妈身材丰腴，富态的脸上放着光。
黎佳颔首，“见过刘妈妈，我来呢不是你以为的卖身，你看我的气质也不该像是某人家里的小妾被抬出来卖的吧？”
刘妈妈打量一下，点点头，“这倒是，不过姑娘，我这里除了来卖身的姑娘，也不收其他姑娘了。”
“可否借一步说话？”黎佳觉得，还是要坦诚对人，她想要摘下围布。
“这——”刘妈妈犹豫了一下，看见黎佳拿出来的银两之后，立刻点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