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力量将梁夏拖了起来,“没错为什么道歉。”
梁夏不敢置信看着所来之人,“冯书?”
看到梁夏委屈求全,跪在地上放弃尊严的样子冯书想杀了她,眼神直接出卖了冯书的所思所想,李太太吓的站都站不稳了。
“你想干什么?”她颤颤巍巍的,丝毫不见刚才高高在上的神色。“她自己要跪的,跟我没关系。”
冯书克制了自己要动手的冲动,揽着梁夏说:“我们走。”
梁夏挣脱,“不行,我的事情还没做完。”
李太太一听,意识到他们有求自己,昂首挺胸像只公鸡。
“跪这种人不值得。”冯书不同意,非要带梁夏走。
李太太听不得这话,上前扯开他俩,“什么这种人,说清楚。”
冯书比李太太高了一个头,眼睛往下看,给人一种严重的压迫感,他说道:“据我所知李太太也是农村人,那就应该知道农村人之所以见识少,浑身散发着俗气的原因是受外在条件所致,他们所接触的只有土地,读的书可能只到初中。但是一旦这些外在条件发生变化,比如李太太你,生活条件改变,经济条件改变,一样可以喝咖啡,看画展,学习一切知识提高自己的逼格,你觉得他们任何一个人会比你差吗?我真不明白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贬低农村人,你乃至所谓的城里人,有钱人甚至自称为贵族的人只不过比他们幸运一点罢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李太太气的发抖,手指着冯书。
冯书拨开她的手指,继续说:“更何况就你这样刻薄,自私,毫无素质的人,比我们这些农村人差远了,我们既然没有错,何来道歉之说,我们不会给你借题发挥的机会。”
说完拉着梁夏气冲冲的走了。
梁夏因为刚才跪在石子路上,被拖的膝盖疼,想喊冯书慢一点。
却被冯书一脸凶神恶煞的吼道:“等下再收拾你。”
冯书气的狠了,将梁夏甩进车里,车门关的梆梆响,梁夏吓到,自动降低存在感,回去的路上不敢吭声,越想越觉得委屈,无声的流起泪来。
难道她想放下尊严的来求人吗?她纠结了好久,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来了,无数次想掉头走人,是因为谁一直坚持的等,等到给别人来羞辱她的机会。她心里有多害怕,怕被打,怕被骂,怕被赶出去,怕就算她尊严散尽依然没有办法让李太太满意,这些压抑的情绪从她离开七围村开始就一直埋在她心里,喘不过气来,现在他还来凶她。
而陷入自责的冯书一直在埋怨自己,要不是他陷入低谷爬不出来,何至于让梁夏受尽如此的冷待。他最应该揍的人是他自己。
沉浸在内疚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冯书没注意到无声无息哭泣的梁夏。
就这么一路沉默的开到了冯书的家。
冯书为梁夏打开车门,梁夏低着头,两人各装着难以开口的心事进了电梯。
进屋后,梁夏坐在沙发上,冯书看着她的膝盖,进房间拿了医药箱过来,蹲在地上,要蜷起她的裤腿,看膝盖伤的程度。
梁夏躲过去了。
“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我没事。”梁夏一开口,冯书就发觉不对劲,她的声音嘶哑,鼻音严重,一听就是哭过了的。
“你怎么了?”冯书去瞧梁夏的脸。
梁夏双手捂脸,不让看,还移动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冯书强硬的挪开梁夏的手,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软的一塌糊涂,“对不起,我总让你哭。”
梁夏摇着头,“我就是喜欢哭。”
她太玻璃心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梁夏讨厌自己的软弱。
冯书拧了温热的毛巾过来,给她敷敷眼睛,然后突然无预兆的狠狠甩了自己两个耳光,梁夏放下毛巾,拦住他打自己的手。
“你干嘛?”
“我太不是东西了,让家人着急,还让你受罪,就该打死我自己算了。”冯书垂着头还欲再打。
“你再敢打,我要生气了。”梁夏喊道。
冯书不敢动弹,半响,拿着药箱,“给我看看你的膝盖吧。”
梁夏自己绾起裤脚,膝盖因为跪着走,出现了红印。
冯书拿了红花油给她按摩。
“嘶。”药刚沾上去有点刺痛。
“忍着点。”冯书轻轻的揉,仔细又认真。
“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要,因为这比我在公司受的打击还要难受一万倍。”冯书压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说。
“你哭了?”梁夏不敢置信。
“没有。”冯书晃晃头,像是把眼泪晃回眼眶里。
梁夏不知所措,像是做错了的孩子,垂着手低着头。
冯书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脸,“我不是在怪你,是心疼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跪在那儿的时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真想弄死她。”
梁夏被吓到,冯书安抚的拍着她的手,“不过我最想的还是带你离开,把你放进我的羽翼里,再不让你受伤害。梁夏,答应我,不要再为我的事情委屈自己,我也答应你,我会很快振作起来的,真正的振作,回到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