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猴子可没这么乖巧听话。
思及此,我心中又是一喜。这几只猿猴定是家养的,那么这荒岛是肯定是有人居住的。顾呆子不见了,定也与这人脱不了干系。
我若想寻到顾呆子,跟着这几只猿猴走定不会有错。
我悄悄地跟上这支猿猴小队,站在最后的那只猿猴扭头瞅了我一眼,也没有吭声,又扭回了头。我见状,也放心下来,最起码现在不会遭受到攻击了。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左右,总算是走出了丛林。
果真如我所料的那般,这几只猿猴是家养的。此刻我眼前出现的是两间木屋,之间围了块地,里边也不知种了什么。而那几只猿猴皆是进了左边的那间木屋。
我左右思量,最后敲了敲右边的木门,见无人应门,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去,我就瞧见了顾呆子昏迷在地上,我一摸,他的身子冰凉冰凉的。
不过呼吸仍在。
我心中大惊,方才在沙地上时并且见着脚印,而顾呆子断不可能是自己一人走到这儿来的,除非住在荒岛上的那人武功极高,内力也极是深厚,为此才能踏沙无痕。
蓦地,有道嘶哑且不悦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我扭头一望,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胡子浓密得看不出年龄,头发乱七八糟的满是油污,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脏得已是见不到原先的颜色。
我晓得眼前此人武功高强得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我,是以说话时也多了几分小心和拘谨。
“我是中原人,昨日不幸在海上遭遇风暴,因机缘而漂到这座荒岛之上,这位昏迷的男子是我的夫君。我们并无意打扰前辈,还望前辈多多包涵。”我心里嘀咕着,也不知这前辈为何要抓走顾呆子。
男子扫了我一眼,目光凝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下意识地一摸,不由得有些吃痛,“方才在丛林里不小心与前辈养的猿猴发生了些冲……”突字还未出口,男子忽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随即又道:“顾晚晚。”
“哦。”
我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他道:“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好吧,不必知道就不必知道。我又道:“不知前辈带我夫君至此是为了……”
“顺手。”
我轻咳一声,道:“不知前辈能不能收留我们夫妻几日,待我夫君醒后便离开。”顿了下,我又道:“前辈大恩大德,小辈定没齿难忘,日后前辈若有需要……”
男子打断我的话,“没需要。”
我被噎住了。
他望了顾呆子一眼,“他醒不过来。”
我大惊,“为何?”
他淡道:“他受了内伤。”
我有些慌张,“前辈内力深厚,还请前辈相助。”
他似乎有些讶异,挑眉看着我,“你如何得知我内力深厚?”
我道:“方才我在沙地上并未看见脚印,前辈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力,又如何能踏沙无痕?”
他轻哼一声,“你的观察力倒是不错。”
我咬咬牙,再次厚颜道:“还请前辈相助,小辈家境在中原还算富裕,若前辈有何想得的东西,小辈定竭尽所能为前辈取来。”
他道:“我不缺东西。”
我有些沮丧,不过下一刻男子却道:“也不是。”他一顿,“我差一个人。”
这位前辈说话委实简洁得很,我揣摩道:“前辈可是差一个贴心的妻子?”
他瞥了我一眼。
我赶紧道:“小辈早已成亲。”我夫君还在你眼前哩。
他哼道:“你我还看不上。”
我心中恼怒,可也只得赔笑道:“前辈若喜欢美人,待我回到中原定为前辈挑一个贤良淑德的。”
他又道:“我差一个练功的人。”
我颇是汗颜,这前辈早说不就好了么?练功的人好找,待回到飞花山庄后,让阿爹送个过来便是。我正要松一口气时,他又道:“那人必须是纯阴之体。”
纯阴之体!
我顿时苦了张脸。
纯阴之体既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人,据我所知,目前江湖里是纯阴之体的也就只有赵媚一人。我和她不对头,且不说中间横着个苏锦阳,即便没有苏锦阳,她也不会答应来这个荒凉的岛上。
我瞅瞅那男子,忽地心来一计。
我抿唇一笑,道:“这个好办。我夫君就是纯阴之体,前辈若是能治好他,他也就能陪着前辈一道练功了。”横竖那个甚么纯阴之体用肉眼也看不出来,若这位前辈来把脉说不像我就诓他呆子小时候受过伤,是以经脉同寻常人不一样,但他的的确确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
只要顾呆子养好了伤,到时候还怕没有机会逃离么?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顾呆子,其他的到时候再算。
那男子面有疑色。
我拍拍胸口,道:“前辈请放心,我夫君的确是亲口同我说过他是纯阴之体。”
男子一听,也没有上前探脉,竟是真的信了我。
“也罢,既是如此,我就帮你医治他。”他走了过来,“现在你出去,不得打扰我疗伤。”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应道:“好的。”
刚走几步,那人叫住我,“去把饭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