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差不多,她睁开双眼起了身,将瓷瓶放到了祁子澜鼻下。
屏住自己的呼吸,她打开了盖子。静候片刻,她又重新将盖子盖上,另取了一块网纱的布浸染了药水,放到了祁子澜的鼻下。
每一次呼吸,都加重了药性。
谭潇月没再做多余的事情,轻巧越过人下了床,快捷换了衣服,没走正门,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悄无声息离开了。
等到了亲王府外,谭潇月和灵云碰了头,骑着马朝着郊外赶去。
祁子澜艰难睁开了双眼,抬起手将那块湿润的布往边上挪开一些,翻了个身子,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用进来。”
门外微动,最终传来轻应。
祁子澜闭上眼,真正入眠。
……
夜间骑马算不上隐蔽。
不过锦衣卫有特权,她们但凡遇到人,直接出示牌子以及条子即可。至于她们去做什么,寻常将士是无权过问的。
两人今日运势极好,一路上一个人也不曾碰到,轻易出了城门。
出城门要下马缓行。
城门口点着灯,谭潇月不经意扫了一眼城门上贴的纸,随后顿住,细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字。
女子失踪,原先在林姓员外那儿做仆役。
谭潇月若有所思,沉默着和灵云继续赶路,直到郊外的目的地。
郊外林家宅子还挺大。
谭潇月将马系在了周边的树上,看了看林宅这并不算高的围墙,一个借力,轻松翻了上去。
她一身漆黑,就连眼睛周围都抹了黑粉,这会儿天色又暗,根本没人能发现她。
地面上没有东西,这宅子里竟是连狗都不养一只。
谭潇月有点满意。
养了狗,这会儿恐怕都齐刷刷汪汪叫起来。
她朝下比了个手势,示意灵云跟上,随后直接轻巧跳入宅内。
灵云跟在谭潇月身后翻身入内。
郊外的宅子多自建,没有京城里那些个臣子屋子那般讲规矩。好在商人倒是也讲风水,大体上住的屋子建在哪里很是好猜。
越是容易干一点糟心事的上头,越是要用辟邪的物件去镇压,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安抚自己的心思。
谭潇月和灵云悄无声息晃悠了大半个宅子,一时间没在地面上寻到不对的地方。
那么有问题的应该就在地下。
红玉膏产出的地,分两块。
一块是侍妾霍雅秋自己寻人,专门找了一块儿地,请了不少人做工,用来生产市面上最常见的胭脂的。
还有一块就是她自己在这郊外家里头自制的地。
自制的当然就是雅秋的头牌,太真红玉膏。
谭潇月和灵云比了两个手势,两人分头再去寻地下。
地下和地面上不同,要确定地下是空心的,可以藏人的,那多半这上头不会建造特别重或者又流水的东西。比如那些个花园庭院下头,基本上都不会再深挖。
谭潇月眼尖看到了灯晃过,立刻躲藏了起来。
这拿着灯的是个起夜的仆役,打着哈欠,衣服还宽松着露出大半的胸膛。
他熟门熟路寻到了茅坑,坦荡荡放了水,随性出门系好了自己的裤带子。他一脸懒散,正准备拿着灯返回,谁料一个影子猛然袭来。
他的灯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子澜:__曾经分床睡没被药,如今同床反而遭殃,我好惨。
谭潇月:__工作重要,恋爱不如工作。
第28章
这大半夜哪里来的鬼影子?
那仆役睁大了双眼, 警惕朝着四周张望着, 正想要不要张口大叫喊人。
莫不是半夜来了贼人?
这主子有钱也让人担心,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登门入室抢钱。
可万一是他想多了,惊扰了主子,那回头要出大事。
他这一份工不能要不说,说不定连命都给搭上。
仆役正心里头害怕,根本没想到身后猛然探出一只手,携带一股子刺鼻气味的手帕猛然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心跳如鼓, 还来不及反应这气味到底是什么东西,眼前一花,整个人栽到地上去。
谭潇月将手放在空中甩了甩, 稍等片刻,才取了个树枝蹲下来戳了戳人。
很好,毫无反应。
灵云的药就是好用。
谭潇月将这仆役没穿好的衣服直接撕了, 捆了人手脚和嘴, 二话不说将人扛起带走。她寻不到地,就不信还问不出来地了。
将人扛到了一个幽暗的小空屋子关好,谭潇月再度出门, 回了原来的地等和灵云碰头。
灵云很快出现,朝着她摇了摇头, 显然没有找到下地的方法。
谭潇月朝着她比了手势,让灵云当下跟上。
两人顺着谭潇月的路,很快回到了之前那幽暗的小空屋子。
里头那可怜的仆役还昏迷在那儿,被捆得结结实实。
谭潇月上前拍了拍人脸。
没任何的反应。
谭潇月又拍了拍人脸。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谭潇月用力掐了一把这仆役的人中。
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谭潇月低声:“我这难道药下多了?”
灵云问了一声:“你用的是几号?”
谭潇月小声回话:“五号, 你说最不值钱的那个。最贵那个给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