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拿去让人给满上,又重新放回了桌子,给了谭潇月一个警告的小眼神。
谭潇月装没看见,伸手继续拿酒壶。
祁子澜这会儿才姗姗来迟,看向谭潇月取酒的手,面上泛起了笑意:“先肚子里垫一垫再喝酒。”
谭潇月本将酒壶往自己这边靠的,当即转了个方向,先给祁子澜倒了一杯:“王爷,饭前先敬一杯夫妻酒,谢过王爷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祁子澜含笑点头,看着谭潇月给她自己满上,这才和人举杯一饮而尽。
谭潇月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第二杯,敬这中秋好时节。”
祁子澜点头,一饮而尽。
谭潇月再次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第三杯,趁着这壶还热,先喝完就吃饭。”
祁子澜点头,一饮而尽。
谭潇月轻而易举又喝掉一壶,美滋滋将酒壶又往边上一推:“灵云,给壶满上酒。这吃饭怎么能没有酒。”
祁子澜看向那推出去加酒的酒壶:好像哪里不太对?
第34章
螃蟹肉质鲜嫩, 以蒸煮后蘸醋为最佳。
醋中放入糖、生姜丝、以及碎蒜末。
旁边下仆原本想要用京城里风靡的蟹八件来给两位拆螃蟹, 祁子澜都让人下去,自己亲自动手给两人拆螃蟹。
这吃螃蟹最好的滋味,就是自己亲自动手。秋季的螃蟹蟹膏满满,蟹肉充盈,滋味最美还有一款称为黄金蟹的,蟹黄流入全身,极为罕见。
鲜嫩的螃蟹, 加上甜爽的南瓜,都没能阻拦下谭潇月喝酒这一行径。
有为可怕的是,她一旦被祁子澜注意到自己又在喝酒了, 便会寻一个由头、找一个借口,拉着祁子澜一块儿喝。
祁子澜身为一个王爷,哪里经受过这种劝酒词?
一波再来一波, 完全就没重复的。
他到最后就维持着一个念头:要是谭潇月醉了, 他们两个就能牵手了。
但谭潇月哪里管牵手这种事情。
她喜滋滋让人温了一壶又一壶,骚话一句接一句。
“王爷,前世我在佛前苦求八百年, 才得来今生这一段缘分。为了这段缘分,喝!”
“王爷, 从未有人待我如此贴心,实在感激。喝!”
“王爷,今后这日子,将要我们相互扶持走下去。为了明天, 喝!”
“王爷,这桂花时节景色最是美好,喝!”
“王爷,你看这天上的月亮怎么那么圆,那么好看啊!喝!”
“为了嫦娥!”
“为了玉兔!”
“为了吴刚!”
到后来喝多了,两人都禁不住去跑了两趟茅坑。
祁子澜还给两人剥了好几个螃蟹,甚至强行给谭潇月喂了点瓜果。
这吃得旁边雀生都颤巍巍问灵云:“娘娘这样吃不会有事吧?”
灵云只能小声回她:“不要慌,娘娘就是看着弱,其实一直养着的,不会有事。”
雀生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心惊胆战看着旁边的空酒坛逐渐增高。
朱管事都想上前劝了,却被罗书兴给拦下了。
罗书兴对这两人都有点数,这会儿还记得祁子澜今天的目的,纯粹是想要和谭潇月牵个手。
酒再怎么普普通通淡如水,那也是酒,喝多了就是会醉。
祁子澜没有这样喝过,桂花酒又是后劲更浓的,这会儿渐渐就有点意识缓慢了。
他没了平日的自控力,又多话起来,絮絮叨叨说点让谭潇月别多喝酒,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偶尔还夹杂一些他先前日子里遇到过的琐事。
谭潇月一边听,一边吃,一边喝酒,偶尔再劝祁子澜两杯。
反正大家一起喝的,回头有罪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祁子澜喝着喝着,忽然就把酒杯放在边上了,还语气有点重:“谭潇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谭潇月敷衍:“嗯嗯,王爷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祁子澜愣了愣,随后拿起筷子吃了两筷,好半响才搁下筷子继续了这话题:“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可你们都不见了,我就成了这样子。”
谭潇月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眯细起眼继续喝,喝完才回话:“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
祁子澜盯着谭潇月:“不在。母妃不在。罗书兴不在。朱管事不在。你不在。都不在了。”
罗书兴在身旁提醒了一句:“王爷醉了。”
朱管事敏锐上前,遣散下仆:“今个中秋,这酒拿多了,是娘娘赏给大伙儿喝的,两人一坛,直接分了先下去吃饭吧。”
下仆们纷纷拿酒道谢。
谭潇月伸手在祁子澜眼前晃了晃:“可还看得清我?”
祁子澜手指微动。
他抬起了手,却见谭潇月已收回了手,面上还带着一点好笑。
这人不仅收回手,还要笑话他,说着:“怎么这么一点酒就醉了。”
祁子澜觉得自己没有醉,他现在很清醒自己什么不该说,很清醒能看得到谭潇月的人,也很清醒两人这会儿还在喝酒,更清醒知道他想要拉谭潇月的手。
“我没醉。”祁子澜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