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会。
不小心就咬了一下他舌尖。
裴靳顿了一下, 突然低笑了一声。
而后他停了下来，垂眼看她。
苏柠柠听见这笑声，觉得就是在嘲笑她。
她又气又羞, 恨恨咬牙, 手指也下意识抠了两下。
不敢抬起头来。
“我也不会。”裴靳突然开口，说了短短几个字。
苏柠柠一愣，这时候抬头，狐疑看他:“你骗人，那……”
那他明明就很熟练样子。
裴靳接她话，轻飘飘:“因为我比你聪明。”
“裴靳！”苏柠柠皱眉, 喊了声他名字, 就松开了自己手。
“没有, 苏柠柠也聪明。”
她一把手放下, 裴靳就顺势握住, 声音柔了不少。
“走，我们去吃饭。”
裴靳拉着她手走在外面，来来往往人，总有目光投向他们。
苏柠柠还觉得有点奇怪。
可裴靳很坦然。
苏柠柠觉得，他反而有点小高兴样子。
不过这也是应该。
终于追到了她，裴靳应该感到高兴。
下午沥市开始下起了雪。
苏柠柠和裴靳从餐厅出来时候，外面雪已经飘很大，地上浅浅已经盖了一层。
苏柠柠眸中惊讶收入这副景象，顿时笑了起来，跑着往前两步，进了雪中。
转身，朝天空伸出双手，去接雪花。
“下雪了下雪了！”苏柠柠激动直跺脚，抬头看向前面裴靳，笑道:“裴靳，下雪了。”
裴靳看她像个小孩子，有点无奈。
苏柠柠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雪了，在她记忆里，上一次看见这样景象，还是在她小学时候。
那时候每年冬天还会下雪，可后来渐渐地就看不到雪了。
特别是像现在这么大。
“要是下一晚上话，明天起来，就可以堆雪人了。”
苏柠柠高兴不得了。
裴靳走过来，给她扫了扫头上雪花，轻轻扫开了。
“裴靳，你在国外时候，经常能看见雪吗？”苏柠柠抬头看他，眼睛亮亮，映入天空漫天飘扬雪花。
“嗯。”裴靳点点头，回答:“芝加哥每年冬天都会下雪。”
苏柠柠伸手去接，睁着眼睛，就看到一片雪花落在她手指上，瞬间融化。
她一扫眼，正要惊呼一声，突然看到，裴靳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刚刚明明还在笑。
苏柠柠愣了下，看着裴靳，觉得他面色越来越不对。
于是苏柠柠轻轻拉了拉他手指，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裴靳摇头，反手握住苏柠柠手，淡淡道:“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事。”
“以前？”苏柠柠想，看他这个样子，那一定是不高兴事。
“是可以说给我听吗？”
“让你心疼我？”裴靳轻声反问。
“你快说。”苏柠柠微微皱眉，捏了下他手指，让他不要卖关子。
裴靳轻描淡写开口，和她叙述。
他五岁那年，在福利院。
因为不爱说话，性格也不太好，同龄孩子们都不怎么喜欢他。
只是他从小就聪明，院长老师问他们问题，他答对了，老师就夸了他几句。
那天正好下大雪，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下去，已经能够没了他小腿。
他被一群男孩子推在雪地上，雪球一个一个往他身上砸。
天很冷，他衣服湿透了，浑身冷没有知觉。
“我那时候不喜欢冬天，除了冷，没有其它记忆。”
裴靳和苏柠柠说，只是他记忆里有关，能够让她接受部分。
既然她想听，那就说给她听。
“然后呢？”苏柠柠听得心揪了一下，追问道:“没有欺负回来吗？”
她觉得像裴靳这样性格，一定不会让别人白白就欺负他。
“当然有了。”裴靳声线冷清起来，漠然道:“我打一群人打不过，打一个人还不行吗？”
比他小，他直接就打，比他大，就偷偷打。
反正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我比较心疼他们。”苏柠柠想，她就猜到是这样。
她笑着眨了眨眼睛，说:“被你打人，一定也很惨。”
“那我要是欺负你了，你也会欺负回来吗？”停了会儿，苏柠柠好奇问。
“会。”裴靳毫不犹豫点头。
“你——”
裴靳当即低头，俯身在苏柠柠耳边，轻咬了一下，低声问:“是这样欺负吗？”
苏柠柠小小战栗了一下。
“裴靳，你能不能要点老脸？”苏柠柠最怕别人动她耳朵，一动就浑身都痒。
裴靳好像发现这一点了。
所以他总逗她，咬她耳朵。
“谁老？”裴靳脸色变了变。
“不老不老。”苏柠柠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话没说对了。
他有时候生气，就只是在逗她，可每次提到他年龄时候，他就真不大高兴样子。
其实现在苏柠柠想想，他们差也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