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连忙出席,跪道:“外面是鄙人小女,打扰了王爷雅兴,还请王爷恕罪。鄙人这就去让她离开。”
“让她进来。”
程老板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外面的侍仆已然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淡黄衫子的姑娘像一阵风似的奔了进来,只听环佩叮当作响,定睛一看时,竟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只听她道:“爹,外面的人不给我进来,你回去后定要惩罚他们。”
程老板急得满头大汗,他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快,跪下。”
从未见过自家爹爹脸色的程家千金,顿时红了眼,她咬着唇,问道:“爹爹,我做错了什么?”
此时,南宫白开口道:“罢了罢了,都起来吧。”
程家千金闻言,抬眸望了过去,这一望,便让她满眼惊艳。
好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她痴痴地道:“你是平王?”
程老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给女儿使眼色。哪知此时她眼里早已只剩下南宫白了。
南宫白也未生气,他点了点头。
程家千金面泛喜色,她绽开一个笑容,道:“那你就是我的夫婿喽?”
南宫白挑眉,“嗯?怎么说?”
“爹爹说,今晚是让我来见未来夫婿的。如今在座之中,唯有你最为优秀,所以你定是我的夫婿。既然你是平王,那我就是王妃喽。”
程老板如今恨不得可以昏死过去,他连忙道:“王爷,小女不懂事。请莫怪罪。”
南宫白起身,牵过萧宁,一起走到程家千金面前。
他先是瞧了瞧萧宁,再瞧了瞧程家千金,随后冷冷地看着程老板,“有些梦,还是尽快打消为好。”
说罢,他唇角微勾,眼里柔情四溢,他深深地看着萧宁,道:“本王有她一人,足矣。”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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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后,萧宁有些乏了,南宫白便和她一起回府。
马车上,萧宁十分沉默。
南宫白拥住她,柔声问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外面夜色繁华,夜市里十分热闹。萧宁望着窗外,心中愈发想念草原起来。她轻声道:“如果现在在草原,定会十分宁静。”
如果现在在草原,他也只会是南宫白,而非南国平王。
刚刚的宴会之上,看着他谈笑生风,尽显王爷威仪,她只觉万般陌生,心头万分凉透。
“你若喜欢草原,改天我们回草原看看。”
萧宁淡淡地“哦”一声。
马车里一片静谧。
过了许久,南宫白忽然说道:“笑笑,那个程家小姐有个癖好。她极爱长得好看的男子。但凡见到,绝对要带回家中。重州百姓对此十分忌讳,无奈程老板家财万贯,且有知府撑腰,唯好忍气吞声。如若今日我不是王爷,想必如今我定在程家小姐闺中了。”
萧宁抿唇不语。
南宫白定定地瞧着她,说道:“笑笑,他们怕我,是因为我是王爷,王爷有权。这世上,无权就注定让人宰割欺负。你明白吗?”
萧宁垂下眼帘。
南宫白叹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萧宁倏然抬眸,问道:“你会一直留在重州吗?”
南宫白一愣。
他沉吟了片刻,道:“你若喜欢重州,我便陪你留在这里。”
“嗯。”萧宁应了声。
随后,头轻轻的靠在南宫白的肩上。
只要不是都城盛京,她愿意将就。
万千宠爱于一身
万千宠爱于一身 阿女要出阁,阿爹笑呵呵。
阿女不愿嫁,拾衣赴边疆。
夫郎赛潘安,才高胜八斗。
前来问为何,阿爹也疑惑。
阿女含泪曰:边疆有平王。
这本是首打油诗,在传遍了南国后,便被人用宫商角徵羽谱成了一首童谣,先是在孩童口里传唱,后来也不知为何竟变成了青楼里人人皆知的曲子。再后来,真有若干女子为了平王不惜千里远赴边疆,在一睹平王容貌后,大为惊艳,回去后更是大肆渲染,于是乎,平王理所当然地成为南国里几近神化的人物。
也正因为如此,平王的妻妾就十分受人关注。
只是平王不近女色,是人尽皆知的。这么多年了,平王身边依旧没出现过任何的女子,这就更为平王增添了几分神话色彩。说书楼里的平王故事,依旧是最为受欢迎。
但是,自从一瓢阁的那次宴会后,重州女子便都知晓了她们所爱慕的平王心中已有佳人。只是那日匆匆一瞥,并未看清佳人究竟是何等模样。于是,众多女子守在平王府附近,为的就是一睹佳人容貌。
她们皆是如此般说:“如若平王妃长相不如海国公主柳如雪,她们定会不服!王爷如此相貌如此品德,必须是柳如雪那般美艳那般巾帼红颜才足以配之!”
当她们亲眼目睹萧宁的长相后,无不叹息。只觉这女子虽称得上美人,但比起柳如雪依旧微不足道。可是见到平王眼里从未见过的缱绻柔情和万般宠爱时,她们也唯好作罢。
后来,有位久思成疾的女子磨砚执笔,为那首童谣添上了极其哀怨的后续——
阿女赴重州,平王俊无双。
但见一一环,其名曰笑笑。
无貌无贤德,却得万千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