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姐弟开始归拢行礼，彼此间也没说话，楚温玉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楚怀玉是在那边犹豫不定，大脑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浑身白光的正直小人，一个是畏畏缩缩的躲避小人，直到收拾完行礼，躲避的小人因为畏畏缩缩的个性终于败北，被正直小人一脚踢出脑海，楚怀玉也下定了决心。
“温玉，我有话对你说。”什么委婉、暗示啥的，楚温玉通通不会，因此单刀直入。
看到楚怀玉那张严肃的脸，楚温玉垂下了眼皮，泛出点点泪光，两个人之间是一瞬间的沉默。
“你……”
“姐，今天折腾这么晚，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儿在说吧。”楚温玉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样逃避下去是不对的，该面对的现实还要面对，但是、但是他想在欺骗自己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好。
楚怀玉无法，刚刚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勇气也散了，连忙点头：“嗯，不过先吃点儿东西。”说着很快把之前做好的饭菜热了热。
两个人谁也没心思吃饭，第二天一早，楚怀玉做好了早饭，楚温玉照常上学，就是下楼的时候差点儿滚下去，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身的冷汗。
楚温玉照常上班，然后盘算着什么时候和老板说不干，这份工作对于以前的楚怀玉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好工作，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有点儿得不偿失了，点长钱少，不如自己多出会儿摊子呢，不出摊子，绘制符咒，看书什么都好。
“嫂子，我想这个月做完就不做了。”楚怀玉有点儿紧张，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辞职，不管是穿来的还是原身。
老板娘大吃一惊，楚怀玉辞职真是另她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担心过楚怀玉辞职，因为她了解楚怀玉的现状，所以这份可以既省饭钱又能经常带回去饭菜的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现在竟然辞职了，为什么？
“怎么突然要走？”
“也不是突然，我考虑很久了，我认了一个师傅，教我点儿手艺。”这是楚怀玉这些天收集了不少资料信息之后决定这样说的。
“这样啊！”老板娘的眼里露出欢喜来，真心道：“这可是大好事，有了手艺，赚的才多，你可得好好学，你放心吧，我立刻招人。不耽误你学本事。”
“谢谢嫂子。”楚怀玉心中一松，满脸欢喜。对方真是个好人，那真诚的祝福一点儿假都不参杂。
“我说呢，你最近人活泼了好多，也有朝气了不少，比以前强多了。”老板娘哈哈大笑。
楚怀玉心里确打了个机灵，心中苦笑，她真是个失败的表演者，仔细的回忆一下，楚怀玉这些年来遭遇这么多事，被生活重担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虽然总是挂着礼貌的笑容，但是微皱的眉头依旧出卖了她，穿过来的楚怀玉从小顺风顺水的，哪里有什么愁苦？自然活泼开朗。
回家的时候顺道买了不少菜，今晚不出摊子了，做一桌子的好菜，她再次鼓足了勇气，还是一次性说开了吧。否则逃避下去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儿？逃避从来不是她楚怀玉，迎难而上才是真理。
今天楚温玉回来的有点儿晚，其实道路是近了的，只是他才走了一趟，进来的时候有点儿绕蒙圈了，所以多费了点儿时间，用钥匙开了门，饭菜的香气袭来，另他有一瞬间的充愣，可是想到自己的想法，心里又沉甸甸的。
“温玉，洗手洗脸，赶紧吃饭。”楚怀玉擦拭着这个干净的小厨房，心里面颇为满足，终于有个像样的地点了。
“哦。”楚温玉去了洗手间把手脸都洗干净了，然后打量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空间，没有浴霸，但是有个老式的泡澡瓷盆，很干净，白白亮亮的，包括那个坐便器还有这个小小的洗手台，都是白瓷的，洗手台上简单的放着香皂，毛巾，眼眶一热，楚温玉的心里酸胀难耐，如果这些都是自己的姐姐带来的多好？
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定了心绪，楚温玉才出去了，来到小厨房，四四方方的新桌子上是足量的六道菜，糖醋鲫鱼、宫保肉丁、白菜排骨汤、黄瓜银耳金针菇、熘肝尖、素炒西芹，从未有过的丰盛。
“都说搬家要吃顿好的，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楚怀玉下定了决心。无事一身轻，所以语气很轻快。
楚温玉看到楚怀玉轻松的样子，也被感染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这是现实，又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夺舍？因此连连点头：“挺香的。”
难得吃一回好料，姐弟二人都非常没出息的吃撑了，沟满壕平，小肚子溜圆，甚至走路都费劲。
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姐弟两个人摊在椅子上，准备休息休息在收拾。
“温玉，有件事我不想瞒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楚怀玉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准备说经过。
……
“温玉？”
“你真不是我姐姐？那你是人是鬼，还是妖怪？夺舍？还是……”楚温玉连珠炮的似的问出口。如果不是吃太多，绝对就能蹦起来。
“你先冷静。”楚怀玉粗暴的打断楚温玉的话，然后口气一软，才又说：“我是人，当然也可能是灵魂，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楚怀玉将自己的身世，又是怎么一眨眼来的，包括做的梦境，杂七杂八都调理分明的说出来了，最后总结道：“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庄周梦蝶，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多了另外一个记忆。不过至今我也没弄清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