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穿成什么样有什么要紧,她也未必在乎!他是皇上,不是跟她有过婚约的七哥,也不是她爱慕过的男子,他就是俊逸过徐知乎,她也未必肯看他一眼。
宗之毅收回手,换什么换,就这样吧:“都收下去吧。”
赞清松口气:“是,皇上。”
“等等。”宗之毅担心她只是在福寿门外远远的向这边请安开口道:“睿王妃到了通知朕。”
赞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但还是稳稳的应答:“是,皇上。”赞清转身出去,狠狠的松口气,幸好,幸好次数不多,否则他都要吓死了,皇上怎么会对睿王妃有那种心思了!
就算睿王妃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宫里的美人也不少啊,玄贵妃就是首屈一指的大美人,难道得不到的都是最值得的幻想的,可一幻想就这么多年……
赞清也不知道该说皇上长情还是感情用事,哎,没有出过错就好。
……
玄贵妃不情不愿的让大姑姑盯着下人一大清早收拾着宫殿,什么值钱的、奢侈的东西都要摆到明面上,不单要贵气还要有品位,她要让端木徳淑知道,即便不是皇后她也一样活的好好的!
如果没有昨天皇上的话,玄贵妃未必将这场见面放在眼里,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嫁,谁稀罕!
可……能让皇上说出那些话,徐府绝对不是她曾经想像的那么简单!为了牵制徐府,或者说,为了不让徐府叛变,皇上想用不可靠的亲情维持住宗家的皇位。
如果是这个原因,她怎么能不对睿王妃以礼相待,即便她是来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即便她挑剔自家的女儿只能为妾,即便……
玄贵妃想摔杯子!她不是卖女求荣是什么!她敢说她没有一点私心!这么多年没有徐府的支持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何须现在弯了脊梁,尚蝉以后嫁过去能有什么好,何况……就是一个妾……
“娘娘,这个花瓶放哪里?”
玄贵妃不耐烦的开口:“随便放!”爱放在哪里放在哪里!
……
赞清早早的让心腹等在福寿门外,又觉得别人他都不放心,亲自去请了品易,边走还不忘嘱咐:“你可给我盯紧了,盯紧了知道吗!”
“……”
赞清看着品易懒洋洋的一副不靠谱的德性,心里着急:“你给我听好了。”
“听见了。”见了又如何,主子未必愿意看他,当初明媒正娶时,也没见如此用心。
番外卷·番外(十九)
她现在自我厌弃的一点心情都没有,想贪那份便宜,又觉得对不住女儿,说到底她也不是多有骨气的人!
如果真有骨气!她就不该肖想这件事!
可换个角度想,这件亲事要是成了,尽管有人议论她攀龙附凤,可谁又敢说谁家不想攀!
玄贵妃叹口气,事已至此,大公主又是答应的,玄贵妃目光渐渐坚定,这件事她就做了!
……
“品公公怎么过来了,快别在这里站着,太阳晒,房间里给你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去尝尝。”
“我们公公缺你那份茶叶吗。”
品易没有动,一袭湛蓝色飞燕双镰服,头戴垂缕冒冠,两颗黑色的珠子垂在耳侧,高挑的身形,挺直的背脊,整个人看起来与前朝当值的官员相差无几。
“是,是,品公公自然不缺,这不是小的们想孝顺公公。”
“行了,知道你们有心了,都赶紧让开,我们公公有正事呢,没工夫跟你们闲聊,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耽误了事,算谁的。”
“是,是,小的们不懂事,小的们这就走,不过给品公公打包好的几包干花品公公可不能跟小的客套了,都不知几个钱,就是一份心意。”谁人不知道品公公善于调香,干花一般是看不上的,都是当季的鲜花瓣,经过蒸馏、保香,反复提炼才得来的香精。
但总有季节不合适的时候,有点时候品公公也收些极品干花。
小太监闻言,觉得他们也算孝顺,做主道:“过一会让人送去内务府,你们懂事孝顺,公公都记在心里的。”
“多谢品公公,多谢品公公。”不求在品公公面前得力,只求不错就好,不错就好。
品易仿佛没察觉到身边有人,沉静的等在福寿门外两人高的石墩前,身姿纹丝不动,心中早已不能平静,反复查看了自己没有失礼的低昂,身体更加虔诚。
后宫没有了他的娘娘,简直——品易多看后宫一眼都不愿意,立不起来的皇后,霸道的西宫,夭折过的皇子、公主,扶不起来的众皇子,最出彩的皇子,尚且不足当初‘愚笨’的二皇子的雄赳赳,还能有什么造化。
不怪宗之毅不想踏足后宫,他也甚少踏足,回忆太多,能期盼的太少,物是人非的地方罢了。
品易躬身在门前等着,即便主子车马未到,也丝毫不减不敬,他不担心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被照顾的很好,他给的东西无非就是哄哄小主子们开心,他虽然没有大用处,但看着主子高兴,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同等着的众人见状,更无人敢动,神色严肃,守门的侍卫也站的比值了三分,能在此下轿的,本就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