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走,去给先去的世子爷念经去!”说着还想偷刚才徐子智拂过的琴。
辞诡稳稳的压住了。
阴画无所谓,他就不信了,他真能不在乎!
徐子智走到山林小路上,发带随风飞扬,心情尚算不错,阴老半仙的话没有撬动他一分情绪,他便是一个鼓动人心之人,对这些事自是驾轻就熟。
命中有子?徐子智不屑于顾的抛回悬崖深处,不可能!
……
品易为娘娘穿好鞋,声音和缓,神色平和,就像每天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清晨,他在服侍娘娘早起:“钟美人那边传话说,谢谢皇后娘娘送去的野果,静贵人也说了,钟美人一切安好,请娘娘勿太操心,让娘娘保重好身体。”
端木徳淑扯动了一下手臂,有些疼,起身的动作僵了一下,唇色有一丝苍白。
品易立即上前托住娘娘的手,不敢触碰一下娘娘的手臂。
端木徳淑握紧他的手,等着疼痛过去才放松了力道,昨晚不觉得什么,今天便疼成这样。
品易不曾把神志放在手掌上,那是逾越:“娘娘,水好了,先洗漱吧。”
戏珠也拿了十几条毛巾进来,寺里不比宫里条件好,这里沐浴只能用水桶。
戏珠扶住娘娘,让品易去试水温。为娘娘更衣。
端木徳淑身上没有大的伤口,都是一些擦伤,擦伤连成片也非常触目惊心,虽然都是皮外伤,可伤在冰洁玉骨的肌肤上,看着便是心心念念的痛。
品易往水中加了一些迷迭香和紫色草,可镇痛消炎,抑制伤口化脓。
品易背过身。
端木徳淑已经沐浴在水中,刺破肌肤的疼痛,让她瞬间皱眉,把雷冥九骂了七八遍。
品易取了些药膏,混在水中,沾湿了毛巾,走过来为娘娘处理伤口。
伺候主子沐浴是非常私密的事,一般除了专职伺候主子沐浴的奴才,便是主子非常亲近的人,贴身伺候的丫鬟奴才才有此殊荣,视为让你分享主子最隐私的事情,便能得主子一份庇护。
品易心中又忐忑又有些不确定,万一主子只是因为昨晚的事……
戏珠看着娘娘手臂上的伤:“他怎么可以——”
“行了,过去了就不要提了,端些糕点过来,饿了。”
戏珠立即放下毛巾:“奴婢这就去。”
端木徳淑看向品易。
品易垂着头默默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端木徳淑声音温和:“怕吗?”
品易没有逃避,但也不敢抬头:“娘娘是指昨晚的事吗?那奴才怕,这件事若被皇上发现,娘娘定万劫不复。”
端木徳淑闻言看了他一会又移开目光,看向虚无之处,知道怕就好:“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镇西王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奴才知道,奴才从未想过昨晚的事,这是事关娘娘生死之事,娘娘定然不会自己开玩笑,所以奴才并不担心自己。”
端木徳淑笑笑,抬起头摸摸他的头:真会说话。又把手臂放下来。
品易稳稳的接住,慢慢的擦药,发丝根部泛着酥酥麻麻的痒。
戏珠拿来了吃的,都是厨房刚做好寺中叫得上名字的点心。
端木徳淑吃了一点便放下了。
戏珠见状,又心疼又想叹气,她家娘娘呀,就是这样,条件允许时,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品位降下来,这会了还嫌弃寺中的食材不好。既然如此还把她们带来的东西都赏给钟美人,连厨子都赏了,活该你吃不下去。
“奴婢去给娘娘做一些。”
“不用。”又不是手法问题:“早膳少备些吧。”
“是。”
一个时辰后,端木徳淑像往常一般出现在大殿之中,点了香念了半个时辰的经文便出来了。
虽然已经到了晚春,但山中空气清凉,正是舒适的时候,走在寺间后山的园林里,心情都跟着舒畅起来:“常来这么坐坐也挺好的。”
“娘娘若是喜欢,以后便可常来这里走走。”
“哪有那么简单,马上要到夏忙的时候,本宫还要陪皇上去皇田督做,更别提秋宴了,哪有那么自由。”
“娘娘说的也是。”
“诶,刚才是不是有一只兔子跑过去了。”
“山上也就这些小东西多,长的又肥硕,奴才前些天还听那些官兵说要抓来烤着吃呢。”
“可别被住持知道,否则可有他们受了。”
雷冥九带着一队人从此巡视经过,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远远的恭手施礼。
戏珠脸色难看。
端木徳淑对他的方向点点头。
两人同时收回目光,雷冥九带人走开。
戏珠立即满脸不忿,看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哪里有品易说的那么严重,不禁瞪向品易。
品易无奈的点点头,王爷真的伤的很重,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戏珠才不相信,何况他皮糙肉厚的就是受些伤怎么了,娘娘就不同了,万一留下疤怎么办,难道对皇上说是滚下山崖摔的。
雷冥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回应他了,虽然仅仅只是一眼,但她回应他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