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不痛不痒的一笑:“受不了了?慢慢就习惯了,你看看我,我当初眼睛也是长在头上的,不是一件被你教育的长正了位置,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慢慢就好了乖,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戏珠立即上前扶娘娘起来。
端木徳淑慢慢起身,看也没有再看叫嚷的宗之毅一眼,路过赞清身边时,见他瑟瑟一阵,突然停下来,一双寒梅冷眸看他一眼,突然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皇上从不动我身边的人,本宫也不会让你侍寝的。”说完转身就走!
赞清心里顿时骂娘,下一刻直接向皇上跪下:他没有那个心思!绝对没有!
宗之毅喊的嗓子哑了她也没有再回看他一眼!冲过去追,不过几步路就会让人压回座位上,脑海里便是她还年少的脸,含着泪一次次挽留,他视若不见的冷漠,一瞬间心仿佛被两个恶鬼攥住快速往不同的方向使劲拧,谁拧的卖力就可以上脱离苦海一般。
殿外阳光普照。
翌日,凤梧宫对外宣布,皇上身染轻疾,太医院已经开始用药,为保证医治及时同时已经派人前往西地延请名医。
乾心殿的探望路畅通无阻,谁想表孝心都可以去殿外磕个头,若是有要事亦可进内奏请,小事均有原监国的几位大臣理事。
端木徳淑守在床前,搅着手里的汤药,多数会听一耳朵。什么不是要学,何况有这么多大臣协理。
端木徳淑吹吹瓷勺里的药,放到宗之毅嘴边。
宗之毅不张嘴。
宗之毅确实病了,风寒加怒急攻心,高烧不退,人烧的迷迷糊糊的。说是要事让皇上裁决,也是她听了直接决定。对不对的先不说,总要学着开始说。
端木徳淑搅着手里的苦汤,不定往他脖子哪里倒,几次后便张开嘴喝了,端木徳淑拿出手帕擦擦他的嘴,怎么能不喝呢?喝了就好:“等一下。”
端木徳淑收起手帕不冷不热的看向贺南齐:“本宫记得南河的桥梁今春四月份完工了吧?”
“回娘娘,是,但使用后发现桥身有一处出水口有问题,无法泄洪,要重新修建。”
端木徳淑吹吹勺里的药,喂完宗之毅回头,头上的凤钗闪过一道光,犹如金星过海璀璨生辉。
贺南齐垂着头态度恭敬。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那是应该。什么事都不如周围百姓安居乐业重要。”
贺南齐松口气:“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是我等学习的表率。”
“嗯,银子去户部支取,汛期之前完工,原桥梁建造的一批人统统压往都城等候问罪,推荐这些人建造桥梁者连坐,贺大人可还有事?”
贺南齐怔在原地,随即眉头紧皱,恭手:“禀皇后娘娘,桥梁建造不必其它总要有摸索的过程,而且当地人员更熟悉当地的水势局势,如今又正是用人之际,贸然召入圣都……所以微臣斗胆恳请皇后娘娘容他们戴罪立功!”
品易看他一眼。
端木徳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是欺负她不懂政事了:“皇上称帝以来雁国共修建三座大型水利工程,二十余座小型水利工程,创造了上府天国、中府天国、下府天国的广袤沃土,其中因地质估算有误的为零,偷工减料的八起,水利工程的纸稿上没有任何硬伤;
而您现在告诉本宫,在两岸搭座不长的桥,搭出这种事故,还要让他们戴罪立功,是我雁国没人了,还是这座桥是让送给他们得教训的,如果此事可以原谅,那么艰苦条件下矜矜业业的其他工程者贺大人决定怎么嘉奖?是打算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们坐了?”
贺南齐闻言,想了一瞬,瞬间掀袍跪下:“微臣不敢,此次出现如此重大事故都是下官督促不严,皇后娘娘息怒。”
“知道是你督促不严就多了,就罚俸三月吧,下面的人交给吏部处理。”
贺南齐右眼一跳,本以为皇上病着,皇后娘娘操守有问题,相爷还不知道是怎么打算,他定然能浑水摸鱼将这件事盖过去,现在看来,他收的东西只能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
而皇后娘娘,恐怕朝中的人都小看她了,能每个月从皇上私库拿走十万两,让徐相失了分寸!定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好他本也没有参与其中。
“贺大人还有事?”
贺南齐立即叩首:“不敢,皇上保重龙体,皇后娘娘金安,微臣告退。”
端木徳淑待他走后看向宗之毅:“病了不喝药怎么能好,以后再贪凉也不能吹一夜的风,病了也是自己受罪……”
……
徐府内,少忧将皇后娘娘的处置汇报了一遍。
徐知乎坐在凉亭内抚琴的手指落下最后一个长音,山石之下聚集的鱼群,重新向四面八方散开,七彩锦鲤,漂亮壮观。
徐知乎并不在乎小仙做的好不好,国之一事她愿意参与便参与,不愿意参与也随她的意,但现在看来,她是要后者了。
也是,依她的性子,怎么会安于她自己的未来掌控在别人手里,如果那样,她还不如安分守己的在宗之毅身边养老等死,只是:“可有问过太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能劳神费心?”毕竟怀着孩子,总要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