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看了一眼,又平静的收回目光,脚步气息未停。
荀故风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向前。
后面定力不足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一派悲天怜人:“这都几天了……”
“是啊,犯了什么错用得着如此对待一名女子……”
“哎……”
半个时辰后,大臣依次从书房出来,路过她身边都忍不住要询问一旁候着的小太监一二,见问不出什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徐知乎最后一个出来,皇上今天的生气看起来很不好。
徐知乎却没有信几分,再不好,不是也没有见他死吗,那个不好,也就没什么可信的了。
徐知乎走过地上的女子身边。
水沫儿突然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带血的手指艰难的向前,发现够不到他的衣角,又苦笑着‘认命’的垂下:“救救我……”
徐知乎闻言今日出其的‘怜香惜玉’一般,缓缓站定,回头。
水沫儿心里涌出一丝狂喜,她想着他刚才在御书房时便会与皇上相问,帮她求一线生机,徐相不是菩萨一般的善人,最是悲天怜人不过吗。
现在也好,肯停下来就好,水沫儿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梦呓一般:“救我……救救我……”
徐知乎站定,看了地上的人好一会,目光几乎一丝不苟的扫过她身上每一寸可能,就好像在评估什么一样认真,然后抬抬手,让一旁守岗的小太监上前。
“参见相爷。”
“去,把皇上请出来。”
小太监有些懵?请皇上?!
徐知乎颇为讽刺的开口:“美人伤成这样不该垂怜一二吗?”
水沫儿闻言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折磨中历练出的敏感让她直觉徐相的语气不对,她想抬头看看确认一二,可伤的太重,又趴了这么长时间,人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宗之毅听完来人汇报,瞬间看眼赞清,人还没有走!
赞清顿时跪下:皇上,无毒不丈夫,就是这手段再肮脏不屑也不能再犹豫了啊!成大事要紧!
宗之毅自嘲一笑,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能力责怪别人。
但心里却没有赞清的乐观,徐知乎未必就是真的要向他要人。
宗之毅在赞清的搀扶下,托着‘病体’出来。
徐知乎看眼宗之毅,又移开目光。
宗之毅亦脸色难看的看了他一瞬,不以为意。
徐知乎不知道怎么夸宗之毅,谁为他想出的这种办法,真是让宗之毅的智商蒙尘:“皇上知道当初为什么您进入皇城时她还没有被镇西王手下那群莽夫玷污吗?”
宗之毅目光一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知乎却不在乎:“因为雷冥九等着你收她呢,如果我没猜错,雷冥九是亲自衡量过这个女人的价值和优点,但他应该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会收她,所以做的不够绝,如果是我,我大概会让她这幅样子与你见面,周围再围一圈手拿鞭子的莽夫,把她掉在保和殿的大殿上,下面就是皇位帝尊,身上就这幅样子,你说是雷冥九的方式让皇上把持不住,还是微臣的方式更容易让皇上把持不住?”
宗之毅气的浑身发抖!整个人摇摇欲坠:“你滚——你滚!”宗之毅几乎是嘶吼出声:“咳咳!咳咳咳!”
第389章
赞清早已经慌了,急忙上前:“皇上!皇上!”
青儿本来站的远,见状也急忙冲了过来,脱口就想说快去请应娘娘,但知道徐相就在身后,硬生生的停下,担忧焦急的看着皇上。
徐知乎心中平静,神色如常:“雷冥九玩剩下的这些不入流伎俩,皇上认为我会放在眼里,也只有皇上才会觉得周身安全,什么都能入口,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受吧。”徐知乎说抬步缓缓离开。
宗之毅气血翻涌,剧烈的咳嗽致使身体下意识的卷曲,震的心神具裂,一口血堵在喉咙间,偏偏又倒涌回去,像是一口痰没有咳出来一般让他自厌!“滚!都给朕——咳咳!”
应娘娘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水沫儿瑟缩的躺在地上,眼里滚落在一滴泪水,心里一片冰凉,让她娇柔好看的容色更加楚楚动人的可怜。
赞清将皇上扶进殿内,想起外面的莫娘娘,也赶紧让人带走。
应格儿已经到了,为了照顾皇上方便,她是住在乾心殿的,也是后宫之中唯一有殊荣住进去的娘娘,如今可以说是众多后宫嫔妃的肉中刺一般。
应格儿很确定皇上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可时不时的还要闹上这么一出,恐怕是心病了,难怪玉液总是起不到效果,可皇上怎么会生了心病?
应格儿忧心忡忡的守在床边,床上的人皱着眉,睡的一点也不踏实。
……
凤梧宫内,端木徳淑听了品易的汇报,插花的手没有停,手边的桌子上放置着众多花束:“送些上好的膏药去吧。”端木徳淑手里拿着一束半开的黄金菊,想着要放在哪里。
品易闻言,吩咐了吉利去送药膏:“娘娘站的有些久了,休息一会吧。”
“也不累,甜甜不是说让本宫多动动吗,本宫就当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