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晴气的瞬间站起来:“你羞是不羞!张口夫婿闭口夫婿的!你们两家还没有下聘呢!是谁的夫婿还不知道!”她去哪里找比徐子智更出色的男子,她分明是故意嘲笑自己!她就是故意的!
正厅这边隐隐皱眉,陆夫人示意侍女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动静,又赶紧八面玲珑的与人闲聊。
李岁烛喝着茶,就当没有听见,或者说,听清了也当没有听清,小女儿的啃啃碰碰,往日看了惹她厌烦,今日听来,可比那些年丢出去的人、现来眼好多了。
……
陆家的几位姑娘急忙上前拉出自家姐姐,都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发难。
端木徳淑看都不看她一眼,神色淡淡,还是那句话,这里又不是她家宴席,何况,她都是说了人家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好坏,反正也有人要了,可不想陆池晴,还等着好名声说婆家呢,这样的情景,谁最着急谁心里清楚!
“你看看她那样子!她是来咱家做客的态度吗!她要是真觉得她了不起,她可以不来!”
“姐,我刚见大哥叫咱们呢,咱们出去看看。”
“对!对!快点出去看看!”
陆池晴被人拉着向后,端木徳淑却在原位上坐着,心里更是不舒服,都是年少气盛,天天过招的天之骄女,谁怕了谁:“端木徳淑你给我等着!”
“等你哦——手下败——”将。
纹袖急忙拉住端木徳淑的袖子,摇摇头:见好就收,真闹开了,她就敢说她没有一点损失,徐家可是最重脸面的,若是因此被退了亲,看你怎么哭!
端木徳淑嘿嘿一笑:下意识反应,她怎么可能这个节点,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放她一招便是。
纹袖松口气,哎,她们两人这性子啊,无法无天的!
宋相绮微微蹙眉,她知京中两位身份尊贵千金不拘礼数,但没想到竟都如此肆意,这样大的场合都敢闹起来,而且……而且……还立即有长辈身边的姑姑来让人收场……
同样是三品官员的女儿……
……
徐知乎不动声色的弯弓,再次正中把心,便又随意的拿出一箭,手指张弓、松开,轻松订到红心的位置,拳头上的红心上,已经满满都是他射出的箭失。
端木德辉悄悄撞撞老哥:你去,让他下来。
端木徳禹看着不说话。
从徐知乎一出现,今日场上的气氛就变了,他与妹妹的婚事虽然还没有正式下聘,但已成事实,平日对小仙千般讨好、万般想靠近的这些贵胄子弟立即不干了,把往日从徐知乎身上手的气都要讨回来一般,各个要拿自己的强项与他决一高下。
往日从不应战的徐知乎几日也奇怪,竟然来者不拒!赢的那些敢于挑战他的人,再不敢看他才会收手!
这位小侯爷尤其倒霉些,以为平日以文称雄的徐子智定不擅武,才想出了比试射箭,拿出了一副绝世明画作赌,若是输了,恐怕不只是面子,回去怎么像自家爱画成痴的爹交代才是大问题!
端木德辉不高兴了,徐知乎都要把老孟的脸钉没了,咱们怎么说也是他未来的大舅哥,怎么就不能指点他一二了,还真等他把人都得罪光吗!
端木徳禹轻描淡写的看回去:你去!
端木德辉见状,顿时有些气馁,他怵跟徐正经说话!总觉得莫名其妙的低人一等一样:你去,你去。
第005章 平楚
再让他射下去,靶子上都是他的箭支了!哥!你快去啊!你竟然还敢一圈一圈的落箭!唯恐别人没有恨死他吗!
端木徳禹顶受着周围无边的压力,深吸一口气,在没有被人恨死前,上前一步:“子智贤弟,快开宴了,不如一起去前面走走。”
徐知乎闻言欲拿箭的手指停下,琴棋书画,骑射御礼,平日里不显山不落水的名门贵胄,今日一个个都拿出了看家绝活,这是想压他一头了,也好让端木徳淑发现她自己眼瞎吗!?
他若是不好好招呼他们,岂不是浪费了他们今日的苦心。
徐知乎清风朗月的将弓放下,神色谦逊如旧,仿佛不知自己一路都赢了什么,真犹如端木徳禹口中的贤弟一般,年龄尚小,却步伐从容的离开。
待徐知乎离开后,一旁均输的脸色难看的名门公子,心中不忿之于,亦心惊此子的能力,平日里父辈尝尝夸赞于他,他在国子监亦很有威望,如今却是第一次在他手下小试锋芒,却放府被巨网困在其中任人揉捏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无怪乎徐家曾经为他取个字,都如此猖獗。
……
端木徳禹同在国子监,对徐知乎从心里敬佩,他的很多策论范本,他均有涉猎,以往只是远远看着,毕竟徐家跟他们京中勋贵到底不同,想不到对方家族会求娶他家小仙。
端木徳禹没觉得自家妹妹不好,就是总觉的配徐家这样的人家有些接受无能一样,哎,也只有自家妹妹那样想事情单一的才会觉得徐家是个好归属,徐知乎是值得嫁的好人。
“你,大可不必认真。”以后朝堂之上,与他们的父亲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
徐知乎浅浅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又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