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沫儿挣扎中失手将人推到台阶上,摔出了血迹,正巧喜欢斗虎的大皇子兽笼在宫道外突然被咬开,老虎直接跑到了后宫,扑到了十皇子身上。
十皇子死状凄惨,水妃娘娘目击了这一幕,直接混了过去!
……
日落山头,本家平静一些的皇城,又隐隐躁动其阿里,短短一天,皇上痛失两位爱子,早上六皇子的风波还没有过去,下午便传来十皇子的噩耗。
知情的人传的邪乎其邪,说妖妃不甘寂寞,在后宫私会五皇子,结果不巧被路过的十皇子撞上,十皇子好色成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偏巧这时候大皇子的兽笼在运送的途中撞开了铁笼,闯入了后宫。
这……这……怎么看,这次阴谋对准的也该是五皇子,比如萧淑妃气不过对皇后下手,比如六皇子的事就是十皇子做的,所以萧淑妃投鼠忌器、以牙还牙!结果误伤十皇子。
或者也有可能就是冲十皇子去的,毕竟皇上对十皇子疼爱有佳不假,死了十皇子,太子之位就少一个竞争者。
还有一种可能,十皇子是徐家蓄意报复。
也有可能,但出手要命是不是不太可能,趁十皇子出去胡天海地的时候打一顿闷棍还有可能。
但也不排除有那个可能,只是可能性是不是不太高?
还没有决定好站位的众臣,立即又陷入新一轮的挣扎中,一天内损落两位皇子,此等大案,宗人府早已封锁城门,宵禁钟声匆忙响起,京中各地快速调集所有人手,投入这惊天大事中……
……
夜色越来越深,一辆与徐家门边上的家辉同样标志的马车停在徐府门口。
徐千洌疲倦的下车,头嗡嗡作响,青筋直跳。他现在恨不得把徐子智拉出来,问他怎么敢!
但他没有,他只是茫然的站在后院正房外,望着静静的院子出神。
他想进去问问李岁烛,这就是所谓的十皇子也会死,如此残忍的死法,而且据他所知,十皇子根本没有对端木家那丫头动手,就因为一己私利,直接让十皇子死无全尸!
这就是她们口中自己幸福,不管别家死活是不是!这样的徐家继承人——这样——
徐千洌深吸一口气,他不是冷血无情,看也不能看着儿子滥杀无辜,还美其名曰这是徐子智有感情有温度!那皇家那么做,也敢说他们有感情有温度,谁让端木徳淑长的好看,惹了人喜欢,他徐家就敢保证,端木徳淑被抢走后不会对端木徳淑温柔以待,不会许以高位!
徐千洌在外徘徊不去,想进去,又没有,问了又怎样,问了能改变什么。
徐家内堂的门开了。
李岁烛披着单衣,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男人。
徐千洌回头看她一眼,不说话,如果这就是李岁烛口中的子女的幸福,他不接受!
李岁烛看着徐千洌,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曾经也是如此茫然,甚至比他更茫然。
李岁烛仿佛又看到了那场大火,封锁了三天的整个皇城,人心惶惶的人们走上接到烧杀抢掠膜拜最后的疯狂。
李岁烛很快回神,缓缓的开口:“死一个十皇子而已,看开点吧……”
“你——”
“要不然杀了他?”也好让苍生解脱,李岁烛怔怔的看着一处,语气平静,不是逼迫不是故意为之,仿佛是深思熟虑后,真心又茫然的建议。
徐千洌心神一震,不自觉的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将仿佛承载了所有茫然无助害怕不知道对错的她抱入怀里,下意识的轻言安慰。
李岁烛怔了一下,突来的暖意让她微微抽身,前一刻的茫然已经荡然无存,她如今还活生生的站在这片土地上,她的孙子……她那还不曾用自己的眼光看过世界一眼的孙子……
她要让她的孙子好好长大,她私心的想让元宵来选择要不要殉葬,而不是被徐子智那个畜生,那个畜生掐断他的生机……他愿不愿意啊!徐千洌你告诉我,我孙子愿不愿意啊,他还那么小,他懂什么,他还是一个孩子……他还……
“岁烛!岁烛!快叫大夫——”
李岁烛醒的很快,年轻的身体,比以往要好用的多。
李岁烛睁开眼,便见一双儿女和徐千洌都守在床边。
徐千洌看着床上的人,心中感情复杂,刚才李岁烛眼里死寂茫然到悲凉的无助让他心惊,这些年,他忽略她良多……
李岁烛看眼徐子智,若是刚刚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她定然要问问他凭什么给元宵做主!
现在,她只是叹口气,声音平静:“十皇子的死多少牵连到了你,这个时候,你怎么也该去宫里表个态的。”
徐子智心里有安排:“母亲病着,母亲重要。”
李岁烛苦笑,他怎么会没有想到,不过是耽搁了而已:“行了,你也别去了。”免得又有了你新的想杀目标。
李岁烛看向徐千洌:“你亲自跑一趟吧,请个罪表个忠心,我徐家经营多年,忧国忧民、小心谨慎,为民请愿,怎么也不会认定是我们的。”李岁烛说起‘忧国忧民’时语气讽刺的看了徐子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