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落儿自然明白。”
周姑姑没有明说,却是意有所指,比如说是静妃与三皇子。
这两位可是重中之重,毕竟各方争夺,还是这些人为主。
七殿下纵然不错,但仍属后起之秀,势力虽然扩展不慢,若真正论处,还是有所不足……
而皇后宫中,秋蝉穿的才算得体,只不过二等宫女的衣服,穿起来确实不舒服。
“你心中不愿,本宫心中明白,但你更要明白一点,一山不容二虎,扶起宁儿去御膳房,终究是一件大事,晋安宫到底如何。”
皇后尝着银耳羹,说话并不啰嗦,一方面说给宁儿听,另一方面就是讲给秋蝉。
话语间才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而已,每一步算的都是极度准确。
这样的话语下来,秋蝉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压下郁气。
一腔怒气难以发泄,只溶于落儿二字。
“七殿下并不拒绝奴婢,但是……但是晋安宫另有女子……”
秋蝉故作可怜,以往也是屡试不爽,毕竟皇后派秋蝉,都是为了让秋蝉吸引目光。
往往也都是被人“欺负”,秋蝉告状以后,就属于皇后有理。
但是今日的事情,很显然并不是以往,特别是落儿二字一出。
本来表面平静的皇后,面色也有些变幻,话音也有所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刚进宫的人,比皇后的大宫女强,还是说,你被七殿下迷了心,又占了身子,如今要力捧一个落儿!”
皇后并不动怒,但是每一个字,都是真正的传心针,更是难以躲避的陷阱。
诛心之论不过如此,秋蝉的算盘,还是彻底落空,撞到了铁板上面。
“娘娘,秋蝉有错,并不是这种意思,娘娘饶了秋蝉,在七殿下宫中,秋蝉守身如玉,这身子是给太子殿下的……”
这一句话说出,整个殿中都静了下来,秋蝉的忠心不假,但是这么明显的话语。
确实是把皇后的条件,明明白白展露出来,宁儿轻笑一声,秋蝉在晋安宫中,似乎是脑子坏了。
要不然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却不像是从皇后宫中走出。
一旦是进了七殿下宫中,还想要爬上太子床,不说别的,太子清誉都不容如此亵渎!
“罢了,既然你有心,本宫也不怪罪,有些人你看着处理,记着,你不是一个宫女,而是未来的皇子妃!”
皇后这话说的巧妙,秋蝉赶忙一叩,却没有听出其中区别。
宁儿并没有点明,只闻新人笑,谁知旧人悲。
这位皇后出手,并不会给出具体计划,只是给出方向,最后也无法牵扯皇后。
秋蝉没有被七殿下迷心,却被皇后这话,给点明一条出路。
“多谢皇后!”
看着秋蝉离去,皇后摇了摇头,而是看着面前的宁儿。
“今日的事情,算作一次人情,但不过是只此一次,日后若再有此事,本宫可没有人情,御膳房要常去,对了,让各宫自己派人取膳食……”
缓缓放下银碗,皇后看着宁儿,一句话却让宁儿仓惶跪下。
“宁儿明白,不过捧一下罢了,殊不知爬的越快,摔的才会越高,这宫中还是娘娘受宠。”
这一句话闪过,宁儿并不傻,两句马屁正拍在地方……
第28章
晋安宫中,如今算是静谧,慕廷深依然静坐,看着似乎看不完的书。
只不过今日对坐的,却是六公主而已,这太子昨日铩羽,六公主只好上阵。
毕竟成年皇子中,只有七殿下一人,宫中十分平静,七皇子妃的位置,如今越发重了一些。
“西北战事吃紧,七弟却似乎是不急,如今仍有闲情念书,三哥四哥这几日,已经接连上书请战了。”
六公主笑颜如花,话语中急迫,但是暗中却有其他意味。
慕廷深如今若是不纳妃,还是离开宫中,要不然就纳妃,成为太子的棋子。
自带花茶沏好,一时间殿中芬芳,七殿下犹未所闻,只是一口饮下。
“君子如兰,佳人似花,六姐也是妙人,廷深也想策马扬鞭,但是资历不足,等过上半年,春猎过了的话,我就去塞外一段时间。”
面对这种逼迫,慕廷深也是无奈,久坐贫寒无人知,一朝成名天下闻。
六公主太过于急迫,要不然何必如此,现在处于宫中,方能亲和帝心。
三皇子四皇子接连请战,不过是假装而已,要不是战事吃紧,又怎会如此动作。
而且三皇子还算可以,四皇子一直纸醉金迷,去了也是血洒疆场。
“况且廷深追随东宫,若太子挥剑,廷深愿为马前卒!”
七殿下这句话一出,局势顿时变化,更是直至如今关键。
真正文韬武略,算作领兵之人的太子,如今却是一语不发。
各处等待的人物,就是晋安宫中,这位风口浪尖的七殿下而已。
“西北一些小族,自然不劳东宫出手,倒也是六姐多想,若是这都城中,有你看上的女子,六姐帮你做一次媒!”
六公主久坐无用,眼底也有寒光,如今直接落得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