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这么去说,恐怕问题更加严重,将事情推在贵族堂身上,总比让一人担责更好。
“宋公子这话太重,贵族堂国之重器,也不可如此的武断,今日在这里的人,每人一剑沾血,用来盟誓如何。”
三皇子话音微转,意味直逼谢定安,不管如何来说,责任都是可以互相牵扯。
想杀一个人,纵然毫无罪过,都被一力杀之,不想杀一个人,纵然恶贯满盈,也是毫无过错。
而三皇子的意思,就是利用屏葡逼迫,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并不是宋远驰如何去想,只是谢定安作何想法。
场中气氛诡谲,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谢定安身上。
“妙,三皇子此计甚妙!”
王世低头站起,也在这里赞许一声,有的话不必多说,到底代表什么,这里每个人都知道。
如今的目标,并不是一些小鱼小虾,而是在暗中掌握贵族堂的中高层。
屏葡如此的人物,确实要压在这种地方,折磨一二以后,才能另想办法,要不然……
“三皇子妙计。”
“这……”
各方脸色微变,这屏葡地位不低,若真正倒向三皇子,不过立场不同。
但今日动手,伤到或者杀了屏葡,那可就是得罪了贵族堂。
而每个人面前一把长剑,隐隐对准堂中困兽,这些本是贵族堂的人,此刻已经成了阶下囚。
“随便投射,这些人应该保护屏葡……”
任长定声音传出,刻意压低一些,别的人管不住,但六部不能太过直接。
今日为自己某一份前程,更要为吏部中,各位大人物的后背,共谋些许未来。
其他人点了点头,本来有些慌乱,但听到这话以后,顿时有主心骨一样。
虽其他人的命,也是一些命,但今日这事情,却只能弃卒保车。
“我先来。”
三皇子缓缓站起,在都城中,向来盛行这种游戏,只不过以往的目标,是一些低贱的奴隶。
今日的目标,是尊贵的奴仆,但真正算下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手握权利重器,如今的三皇子,已经不想太多事情,杀人就要如麻。
一剑直插屏葡而去,却被一人站起,直接挡在了前面。
“到在下了……”
王世叹息一声,眼中目光越发阴翳,本来才能与文气不错,却被家中一直压制。
如今有了宣泄的点,王世如此卖命,倒也算是正常。
“罢了,我就不喧宾夺主,这是宋公子的人,自然宋公子处置!”
王世拿起剑,思前想后又是放下,显得颇为难做,更是显得施恩宋远驰。
两人之间有何恩怨,此刻不用多说,但彼此间的火药味,却越发浓重。
这王世越发阴翳,似乎又有其他想法,但在三皇子的目光下,还是压住王世。
不过若不是此人机敏,也不可能把屏葡,以及其他人一锅端了。
“那就多谢王兄。”
宋远驰拿起长剑,乱丢两次落在堂中,一时间气氛变化。
三皇子一时间无言,倒也没有阻止,毕竟两人算是一种同盟,也不是为了逼迫宋远驰。
给宋远驰个面子,更压抑一下王世,此人能力不错,但有些过于桀骜。
今日三皇子若不在,恐怕王世开口,能把所有人得罪光了。
“殿下何苦咄咄逼人,今日都是大事,些许末根小节,应该无足挂齿。”
谢定安摇了摇头,此刻不好太过反抗,不管是屏葡的性命,还是贵族堂的声誉,此刻都要细细商议。
三皇子想要快刀斩乱麻,看似无比急促,但现在却在拖延时间。
所以谢定安能做的,只有让这一切,暂时回归原位。
这位三皇子口蜜腹剑,其中代表的意思,就是强行扶正贵族堂。
“既然都是小事,那么请谢公子仲裁,今日这算是袭击皇子,还是袭杀各府公子。”
三皇子话音一转,一长一短两把剑扔在堂下,长剑贯穿屏葡肩胛,短剑放在谢定安桌上。
长剑杀人,短剑就是自杀,逼死一个人不难。
屏葡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越发虚弱,原本就被人追击受伤,此刻更显有些疲惫。
三皇子此刻动手,就是颠倒黑白,更是给出两条绝路。
“如何判断呢……”
谢定安眉头微皱,三皇子做事过于跳脱,现在更加显得疯狂。
不管如何做事,都要断掉慕廷深的臂膀,或者说斩断,相府与贵族堂的链接。
用屏葡逼迫,今日谢定安若不加入,屏葡若是死了,那么可就是谢定安的罪。
宋远驰纵然表面不说,但心中绝对如此去想,这可是有些难选。
“既然谢公子无可选择,那么不如宋公子动手,除去这祸患也好,三人一人一剑,选择一处刺出。”
三皇子叹了口气,似乎想起新游戏,在这种时候,似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若是屏葡最后没有死的话,二位只能留下一个,若是死了,二位自行决定去留。”
淡淡的声音,似乎说的轻飘,并没有点出其中的险恶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