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燃尽,朝臣三三两两回殿里继续饮宴。喧闹声只一墙之隔,叶真心脏怦怦跳,恐慌地捂住嘴。
“稚玉怕什么?”他吻到耳边,轻笑着问,“怕大家看到你在外面与人交合?那我们进去好不好。”
叶真流着泪呜呜摇头。
“这么漂亮,只叫我一个人看,是不是太浪费?”
黑暗中他的嗓音是她的毒药,她沉沦迟疑一刻,仿佛浮沉在一片汪洋中。
她来不及否认,李谨行粗暴进攻,顶得她在墙上乱蹭,动情之际脑袋砰声撞到墙上。
李谨行分出一只手给她揉后脑勺,她委委屈屈,再次哭出来,口中叫着:“我不要疼。”
“那你要什么?”
她环住李谨行,身体每一处都酥痒难耐,从撞疼的后脑,印着齿痕的胸乳,柔软丰嫩的大腿,到毛茸茸的脚踝,全身每一寸都沉浸在快乐里,舒服地喟叹:“我要殿下。”
李谨行叫她咬得发麻冲动,对她爱极又恨极,在她肩头咬一口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勾引我。”
叶真模糊回答:“是殿下自己呀……殿下要我,我才来的。”
很快她连这丝理智也保持不了,只凭本能哭叫,声音媚得叫人气血上涌,李谨行捂住嘴不让她叫,才恢复一点自控力。她柔软到站不起来,全身倚在李谨行身上由他作恶。
热闹的上元宴,酒香醉人,媚香惑人。叶真口中荔枝酒的甜,最后都变成李谨行的味道。她泪眼汪汪,杏花初雪的双腮落上情欲深红,李谨行抬起她下巴诱哄:“咽下去。”
叶真屈辱地摇摇头。
“乖,稚玉听话。”李谨行吻到她发酸的颊边,不断柔声哄她,“咽下去,明晚我带你上街看花灯。”
她闭上眼睛,皱眉努力吞咽,唇角流出一点盛不下的白液,分外淫靡。
殿里众人在歌舞声中欢声大笑起来,叶真哭得可怜兮兮,全身赤/裸缩在李谨行怀里。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叫心上人品尝玩弄,偏偏她觉得乐意至极。
情事带来的快乐,是快乐的巅峰,叶真每每觉得自己如果要死,死在他怀里是最好的。
她真是太喜欢他了。
郑国公正开心喝酒,忽然李谨行把他提起来,说自己受寒不太舒服,叫他主持宴会。他关切李谨行两句,觉得他神智还在,眼神清晰,不像有恙,奇怪地望着他离开。
他回到拐角处时,叶真躲在角落里,外面是他的内侍和护卫,里面她只裹着一件他的外袍,冷得发颤,害怕不安,泪珠不断往下掉。
李谨行抱起她安慰:“不怕了,我们回去睡觉。”
她紧紧抱住李谨行,小声说:“明明叫我一刻都不准离开你,结果你自己先离开。”
“好,是我不对。”他在叶真额头落下轻吻。
第二天醒来时,叶真迷迷糊糊,感觉身上什么也没穿。手伸出来揉脸,触感有些奇怪,低头一看,手腕上套着一只镯子,两边金丝固定住中间一串珍珠,简单精巧,是没见过的样式。她爱不释手拨弄一会儿,爬起来撩开床幔,李谨行正坐在桌榻前看书,听到声响,抬眼看她。
她开口说:“谢谢殿下。”
李谨行眼神向下移,说:“把衣服穿好。”
从他这个角度一览无余。
叶真一边笑,一边穿衣裙,穿好跳到他跟前,在他脸上亲一口:“明年上元节,殿下还送我镯子吗?”
“你预备把这只也弄丢?”他问罪道。
她赶紧糊弄过这一段,捧起桌上的热茶喝,抱怨道:“我头有点疼,好像是昨晚撞的,是有这么回事吧?”
李谨行伸手去揉,果然后脑鼓起一块,他诧异道:“你今年怎么还这样倒霉,我找慈恩寺的大师给你做做法。”
“不不不,我觉得已经很幸运。”叶真说着,吧唧亲一口珍珠手镯,“凡事有舍才有得,我不要十全十美。”
咬一口芙蓉糕,她再说:“殿下今天还按时看书,太勤勉了吧。”
“晚上要陪你出去,功课不能落下太多。”他淡然回答。
经他提醒,叶真回想一下,似乎也有这么一回事。她模样出神,脸颊越来越红,李谨行轻佻问:“想起来了?”
她闭上眼睛逞强:“我跟殿下还有什么害羞的。”
李谨行笑意浅浅。
上元节一共三天没有宵禁,一整年里也只有这三天放夜,如果这时不能上街玩,绝对会遗憾一年。李谨行为她考虑,叫来苏棠一起随行。早春天气温凉,昨晚吹了冷风,叶真估摸自己要风寒,今天便多穿一点。
天色未晚,街上已经人山人海。全城花灯高悬,灯楼、灯树、灯轮缤纷夺目,歌舞百戏、牵钩拔河,十分热闹。街道两边挤满各种稀奇玩具和糖水小食摊点,青年男女皆盛装出门,三三两两结对甜蜜。这一日里青年们可以摆脱束缚,尽情释放热情。
刚出宫门,叶真跳着走在李谨行前面,不时有少年前来搭讪送花,邀她同游。
她没走出半条街,就吓得缩回李谨行身旁,紧紧抱着他胳膊。
李谨行笑她:“平日不是很大胆,这会儿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