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夸我长得美，然后接受我的勾引，最后就顺理成章地高兴起来，答应再刻一个木头小人才是。”
赵飞度笑出声来，“你的确很美。”
“真的？”
“想得挺美。”
顾宛央只觉得这一次的回答更加让人扎心，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哪知道他却话锋一转，“顾宛央，你有没有想过昨日赵瑾瑜为何会突然趟惩罚顾云裳那一滩浑水？”
“其实事后我也想了想这件事，我觉得他之所以这样做，大概是为了讨好二姐姐，让她以后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棋子。”顾宛央转过头来，“我答应过三姨娘，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二姐姐，所以一定不能让二姐姐入五皇子府。”
“有这个可能。”赵飞缓缓道，“还有那日蒋侯夫人和蒋长英原本灰溜溜地离开了顾府，第二日却突然跑到父皇面前去告状，这其中真的没有人煽风点火么？”
“王爷，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蒋侯夫人虽然生了两子，但却格外偏爱二儿子蒋长英，甚至有意让蒋长英继承侯府的爵位。你说，这其中谁会最不满意？”
顾宛央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嫡长子蒋长临。王爷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撺掇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去告御状，然后借我之口把蒋长英和顾云裳之间的首尾之事抖出来。到时候父皇一定会以蒋长英失德的缘由责罚，到时候蒋长英也就失去了继承侯府爵位的可能。”
“各大门第里的争斗，其实不输于宫廷。”赵飞度缓缓道，“据唐青云了解，蒋长临最近和赵瑾瑜走得倒是很近。”
第188章 大巫天泽
“看样子这赵瑾瑜倒真是费了些心思，总是四处去挖人，偏偏还有人追随于他，这其中就有我那个父亲。”顾宛央忍不住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其实父皇属意你的心思那么明显，他们当真是看不明白么？既然明白，那又何必违背父皇的意思？”
“荣华富贵原本只是过眼云烟，但奈何这世道上大多数人看不穿。”赵飞度低声道，“拿你父亲来说，他已经位及丞相，但偏偏还想要更大的荣耀，所以自然是要再下赌注。他若是选择我，哪怕日后我登上了那个高位，你也成为了母仪天下之人，但他最多不过还是丞相而已，我并不能给他额外的好处，甚至还会因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而苛责于他。但若是他选择了赵瑾瑜的话，就会成为辅佐之才，哪怕还只是呆在丞相之位，但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你父亲的想法，其实就是大多数追随赵瑾瑜之人的真实写照。”
“可是古往今来多少过河拆桥之事，他们就不怕到时候赵瑾瑜翻脸不认人吗？”
“富贵险中求，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博。”
燕长乐回去以后，发现赵瑾瑜正坐在自己房中喝茶，于是走了过去，“你在等我？”
“长夜漫漫，甚是无聊，所以便来公主这里看看。”
“恐怕五皇子来看我是假，问我要人是真。”燕长乐浅笑道，“说吧，这次你又想要怎样的女子？”
赵瑾瑜浅笑，“长乐公主果然是一个痛快之人，不知你今夜去顾云裳那里可否有收获？”
燕长乐的言语中满是鄙夷，“那顾云裳当真是空有美貌实则没有头脑，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骗，她竟然也真的相信了。若不是她有那么一张举世无双的皮囊，我真的不想再跟她打任何交道。”
“但美貌运用得当的话，也会是杀人的利器。既然她愚蠢，那公主日后就让人把她好好地调教一番，迟早会派上大用场。”
“我正因为知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找上她。”
“这一次，我想要这样一名女子。”赵瑾瑜把一副画像扔到了燕长乐面前，“公主，你可否找得到？”
燕长乐看了一眼画像上的女子，只觉得美丽无匹，灵气逼人，“这是谁？”
“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女人。”
“有点儿难，但我会想办法。”燕长乐道，“其实有一点儿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五皇子已经跟顾知祥结盟，为何还要眼巴巴地让我把红玉送过去？”
“虽然我们已经结盟，但顾宛央毕竟是他的女儿，我自然是要时刻防着他会不会临时倒戈。”赵瑾瑜缓缓地道，“送一双眼睛在他身边，我方能安心。”
“五皇子果然谨慎。”
“在这京城中，若不是步步为营处处小心，本皇子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三姨娘出殡这一日，顾宛央作为王妃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替她送葬，于是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队伍出城，然后渐行渐远。
她的心中有一些伤感，觉得自己跟母亲唯一的联系似乎就这样掐断了。
她在城墙上站了很久就久，风拂过，带着丝丝寒凉之意。
银霜忍不住道，“王妃，逝者已逝，你还是莫要太难过。这里凉，还是先回府吧，免得到时候沾染风寒。”
“罢了，回去就回去。不过，是去鸿运楼。”
赵铭盛把夏侯九安置在鸿运楼，这几日因为三姨娘的缘故，她只是让端木严照看，也来得及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