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我……”
话还未说完，赵瑾瑜便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把珠钗插进了她的发髻里，“德音，这支用东海明珠做成的珠钗很适合你。”
顾德音无奈道，“谢殿下。”
赵奕轩断了双腿，如今虽然日日待在府上，但府赵瑾瑜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赵瑾瑜去了丞相府？”
一旁的暗卫回答，“是。”
赵奕轩忍不住笑道，“果然如蒋长临所言，只要他与顾德音一退婚，赵瑾瑜就会立刻去丞相府把顾家四小姐纳入囊中。他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父皇怎么可能看不穿他的小心思。”
暗卫道，“说起来还是蒋长临在其中斡旋的缘故。若不是他故意对五殿下说必须抢在三殿下你前面把顾德音拿下的话，恐怕五殿下还不会这么快下手。”
“这蒋长临倒的确是一个妙人儿。”赵奕轩轻笑，“我那五弟恐怕万万想不到，其实蒋长临真正忠于的人是我。”
当顾宛央以赵奕轩故意害死顾静姝的理由断了他的双腿以后，他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收买顾知祥，所以索性选择彻底放弃拉拢顾知祥。既然赵瑾瑜想要死死地拽住顾知祥，他还不如推波助澜地帮上一把，然后在煽风点火，促使赵瑾瑜先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到时候他再以清君侧的名义入宫坐收渔利，不怕登不上那个高位。
这一日，赵飞度终于等到了想要的大风。
“蓝将军，立刻召集挑选好的将士，今夜便从千轫山山上入城。”
那千轫山笔直陡峭，根本无法攀登，北漠多年来依据这一天险，易守难攻。不过赵飞度已经想好了攻城的办法，早就命令将士们在夜里凿了台阶，就是为入城做准备。
是夜，五百名高孝将士登上千轫山，趁着夜色借助巨大的风筝，悄无声息地入了城……
第421章 一石二鸟
玄武帝很快就得到了调查结果，所有的证人和证据都指向了还在闭门思过的德婕妤。原来是她买通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在给顾宛央送去的饭食中加入了堕胎药。
看着眼前的人证物证，玄武帝的眼眸变得格外幽深。良久，他突然大声道，“把德婕妤给孤带过来，孤要亲自问一问她眼里还有没有孤。”
赵瑾瑜很快就得到了德婕妤被玄武帝审问的消息，立刻急匆匆地入了宫，心中未免七上八下。说实话，就凭自己母妃把顾宛央恨之入骨一点，他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对顾宛央动了手。
但不管她是真的动了手还是被人陷害，玄武帝早就已经说过要让顾宛央平安诞下腹中的胎儿，所以她这是违背皇命，恐怕难以保全。
玄武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惶恐不安的德婕妤，神情冷漠，“孤早就有言在先，你为何还要对顾宛央腹中的胎儿下手？无论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但她腹中的胎儿是我皇家子嗣，地位尊贵无比。德婕妤，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背孤的命令。”
闻言，德婕妤目光一滞，“皇上，臣妾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玄武帝冷笑，“你当真不知？”
“臣妾最近这段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静心思过，怎么可能去害燕北王妃和她腹中的胎儿？”
“德婕妤，所有的证据和证人都指向你，你竟然还敢狡辩。”玄武帝道，“看来孤之前饶恕你几次，当真是做错了。”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德婕妤大声辩解，“自古以来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有证人和证据指向臣妾，也只能说做局陷害臣妾之人心思缜密。”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玄武帝冷笑，“按照你这样而来，那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罪犯都可以拒不认罪，红口白牙地说自己是被他人所害？”
“皇上……”
玄武帝摆了摆手，“孤只相信证据，你无须多言。这一次，孤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他顿了顿，大声道，“来人，拟旨。”
“德婕妤戕害皇嗣，罪不可赦，着今日起贬为庶人，永不许再入皇宫。”
此时此刻，德婕妤忍不住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这一道圣旨如此决绝，自己日后再无翻身之日。
玄武帝接着道，“若不是因为有瑾瑜，孤恐怕会赐你三尺白绫。”
德婕妤磕了头，“谢皇上不杀之恩。”事到如今，她已经彻底看清了玄武帝的绝情，再也不对他报任何希望。日后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她相信，总有一日赵瑾瑜能带自己重新回到这皇宫。
走出御书房没多久，德婕妤就看到了匆匆而来的赵瑾瑜。他亦是看到了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她面前，“母妃……”
“我如今已经被贬为了庶人，永不许再入皇宫，所以切勿再如此唤我。”德婕妤缓缓道，“瑾瑜，快回去，不要替我求情，免得被我拖累。”
“母妃生我养我，对儿臣而言怎么可能是拖累？”
德婕妤微微一笑，眼眸里却有了一丝泪光，“有你这句话，母妃这一生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