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各位夫人目瞪口呆，完全猜不出她到底打了个什么样的主意。唯有夏侯九沉静如水，默默地喝着茶水。皇后娘娘生得七窍玲珑心，这些朝廷命妇哪里是她的对手？
见她们惊讶的模样，顾宛央补了一句，“本宫相信，你们一定会对这笔交易感兴趣。”既然她们不愿意主动捐献太多的银两，那不妨给她们一些甜头，这样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佘夫人张了张嘴，终究问出了所有人关心的问题，“不知娘娘口中的交易究竟是什么，还请娘娘明示。”
顾宛央不仅没有明示，反而问道，“本宫听闻在场每位夫人的夫君都纳了好几房妾室，而且还宠得不行？虽说没有宠妾灭妻的迹象，倒也给各位夫人添了不少堵？”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敢说一句话，毕竟皇后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对。若答案是肯定的话，恐怕会给她们夫君带去麻烦，毕竟抬妾是完全不符合礼仪伦常之事。可若答案是否定的话，万一皇后不只是听闻而是查明，岂不是有欺瞒的嫌疑？
见她们不说话，顾宛央接着道，“府上女人多了就容易出麻烦事，各位夫人这些年实在是辛苦了。若是本宫能替你们解决这困扰你们多年的麻烦，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她们之前倒是听闻顾宛央下令让云、江和殷夫人三人把府上所有的姨娘放了出去，心中也曾艳羡不已，只感叹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命。可听皇后现在的意思，她似乎也可以帮她们。只不过她已经说了是一场交易，那她们必须达到她的要求才行。几乎每个人都在心中掂量，到底多少两银子才能让皇后满意，让自己日后再也不看到那些小妾蹦哒，换取自己余生的安宁？
顾宛央对她们的想法了如指掌，笑道，“只要十万两，本宫便可以给你们每人一道放妾室出府的旨意，而且还会施压让你们的夫君日后再也不纳妾堵你们的心。十万两对于你们而言虽然有些多，但也不是拿不出来，买不了吃亏买不可上当，还能换取府上的衷心为国的声名和你们余生的畅快，何乐而不为？”
这样的交易对这些诰命夫人而言的确是巨大的诱惑，毕竟这世上哪一名女子不想着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就算其中有被寒了心的人，但作为母亲她们还得替自己的子女筹谋，所以这的确是一个不亏的交易。
其中这些年深受府上小妾困扰的佘夫人开了口，“臣妇愿意代府上捐献十万两银子，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此言一出，其他夫人自然是纷纷附和。顾宛央浅笑，“本宫素来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各位夫人先回府上去筹银子。银子送到本宫手中，便是本宫兑现承诺之时。”
各位夫人纷纷告了退，隐忍多时的夏侯九笑出声来，“皇后娘娘能让这京城中最富有也最吝啬的几位诰命夫人拿那么多银子出来，着实让人佩服。”
“本宫无非是抓住了她们的弱点罢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反而是六嫂今日特意配合本宫演了这么一出辛苦了。”女人本就善妒，哪怕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古代也不例外？顾宛央笃定每一个女人都不是心甘情愿与她人共享夫君，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交易，结果的确让她满意。
银两很快就送到了凤栖殿，顾宛央自然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那些失了爱妾的大人心中不满，忍不住在朝堂上参了顾宛央一本……
第508章 朝堂争辩
赵飞度静静地听着几位大人细数顾宛央的罪状，眼眸里的光亮忽明忽暗，最后开了口，“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各位大人何必这么激动？”
“皇上，自古以来男子纳几房妾室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皇后娘娘如今不仅独占后宫，而且还想让别的女子效仿，这怎么能是一件小事？”朱大人失了最疼爱的小妾，心中颇为不满，“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皇后娘娘可以让臣等的夫人撵走府上的妾室，明日恐怕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会有样学样，拈酸吃醋妻妾不睦，影响后宅，到时候整个国家岂不是乱了套？”
闻言，赵飞度冷笑，“孤的天下，还不至于因为一些小妾被撵走就乱了套。不过朱卿既然说得如此严重，孤倒是想要跟你好好地说道说道。孤现在只问你一句，何为妻何为妾？”
朱大人愣了愣，旋即回答，“妻为娶，妾为纳。妻肩负重担，上要孝顺公婆，下要教养子女，掌管府上中馈，打理一切大小事务。”
“那妾呢？”赵飞度追问，“在大人的眼中，妾又是什么？”
朱大人此刻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他刚才不过是因为最宠爱的小妾被送走一事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如今赵飞度咄咄逼问，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素日因为宠妾而亏待正妻一事，心中自然不安起来。
“至于妾么……”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不过是侍奉家主的奴婢罢了，自然是不必放在心上。”
“原来朱卿心中如此通透，可做出来的事情却为什么有些糊涂呢？”赵飞度缓缓道，“孤可是听闻你府上有一名极为得宠的雪姨娘，平日里吃穿用度跟朱夫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朱卿还在私底下送了她不少产业，这分明是正妻才有的待遇，实在是有宠妾灭妻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