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只觉得顾德音清瘦了不少，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疼，“四小姐，你如今身上带着伤，行动实在是不便得很。你若是想要见我的话，直接派人来叫我便是，何必亲自过来一趟？”
顾德音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姨娘，你究竟打算如何向我解释燕尔受伤一事？”
第620章 我死给你看
五姨娘不以为然，“燕尔那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一支金簪，那还是我刚入府时你父亲送我的礼物，我自然不能再容她留在相府里。”
顾德音冷笑，“姨娘说燕尔偷了金簪，可曾有什么证据？”
“我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了，她怎么也赖不掉。”
“究竟是谁看见了，让她来跟我说清楚。”
话音刚落，之前砸伤燕尔那个嬷嬷便主动站了出来，“四小姐，老奴亲眼看见了燕尔那小蹄子偷拿了姨娘的金簪，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奴婢的确是不能再留着了，免得日后又做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让咱们相府难堪，五姨娘这也是为我们相府好。”
顾德音道冷冷地看着那老嬷嬷，“我听说刚才是你伤了燕尔？”
“四小姐，那丫头做了错事不知道悔改，而且是她先动的手……”
五姨娘打断了嬷嬷的话，“是我吩咐她们一定要把人撵出去，她们就算伤了燕尔也只是想把办好我交代的事情而已。”
“姨娘身边的人果然忠心。”顾德音道，“我突然想起顾府城外的田庄正需要几名又又资历又衷心的人过去帮忙，我看姨娘身边这两位嬷嬷正合适。”
话音刚落，那两名嬷嬷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一脸祈求地看着五姨娘。
五姨娘心中也颇为不满，“四小姐非要为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跟我生出嫌隙来？她们都是随我入府的老人，你绝对不能动她们。”
“姨娘，有件事情我想你还没有弄明白。”顾德音声音清淡，“如今父亲不在家，府上又没有当家主母，更没有兄长和姐姐，那么我就是这个府上说一不二的主子，可以决定这府上奴仆的去留。就算她们两人是陪你入府的老人，只要我一句话，她们还是会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五姨娘死死地盯着顾德音，宛若未曾认识眼前的女儿一般。她只是一名卑微的妾室不假，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亲生女儿会拿身份来压自己。
“我的话很清楚，想必姨娘应该是听明白了。”顾德音道，“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我过来兴师问罪之前，燕尔已经醒了过来，把事情的缘由一一地说了出来。姨娘你赶她出府并不是因为她偷了什么东西，而是因为不喜欢她替我办事而已。”
“我与秦院长之间清清白白，有的只是师徒之宜罢了，你却胡乱猜测，甚至因为这些没影的事情迁怒燕尔，这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燕尔是我的人，她今日受了重伤，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四小姐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把我这生母放在眼里了。”五姨娘一脸嘲讽，“你想要怎样替那个小蹄子讨回公道？”
“把那两位嬷嬷送到城外的庄子去。”顾德音缓缓道，“姨娘也得保证以后再也不插手我的事情，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要怎样？”五姨娘冷哼了一声，“四小姐是打算把我也一起送到城外的庄子去，还是要等相爷回来之后让他把我撵出相府？”她笃定顾德音不可能如此绝情，所以言语中咄咄逼人。
顾顾德音静静地看着五姨娘，良久才开了口，“你终究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怎么也不能能狠心到送你去城外的庄子或者让父亲弃你于不顾，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来人啊，把今日伤了燕尔的这两位嬷嬷送到城外的庄子去帮忙，至于五姨娘的话，在父亲回来之前，不得允许她离开自己的别院半步。”在来之前她就已经预见五姨娘肯定是油盐不进，所以事先找了府上的护卫总管交涉。
如今顾德音是相府唯一的小姐，是正经主子，而且又深得皇后的看重，这总管自然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偏向谁。所以在顾德音发话之后立刻带着人走了进来，拖着那两个嬷嬷就走。
“慢着。”五姨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今日你们休想从我这别院带走她们，休想！”
随后她便转头看向顾德音，“四小姐，你是这相府的主子我仍是半个奴才不假，可大家都知道你是从我这奴才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多年辛苦抚育你长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真要为了一个奴婢如此待我？”
“你生我养我的确是大功一件，可这并不该是你伤害燕尔的理由。”
“我赶燕尔走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么？”
“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好罢了。”顾德音苦笑，“你若是真的为我好，为何不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一心想要掌控我，让我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去走？我明明早就已经说过，那样做不会让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