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央剜了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就算是吃了蒸肉才晕过去，但并不代表蒸肉就有毒，或许母亲是不小心吃了别的东西也未可知。”
顾知祥冷冷地道，“大夫已经验过，你让人送来的那晚蒸肉的确有毒。宛央，你莫想要再狡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宛央冷哼了一声，“就算那碗蒸肉有毒，但并不代表一定就是我下的毒。要知道我在厨房做好蒸肉以后再送到母亲的房内，中间不知道究竟经过了多少人之手，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为何只怀疑我一个人？”
她顿了顿，接着道，“下毒之人的确可能是我，但也可能是厨房里帮厨的丫鬟小厮，也有可能是端蒸肉回来的丫鬟，也有可能是常伴母亲左右的长姐，甚至有可能是……母亲自己。”
此言一出，顾云裳大声道，“宛央，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和母亲怎么可能是下毒之人，这对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儿好处。”
“怎么没有好处？”顾宛央疲于应付她们母女，索性直接撕破了脸皮，“从我一回府你们就不喜欢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安排这一场苦肉计？要知道，今日可是母亲主动提出让我做菜给她吃，怎么这么巧就中毒了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顾知祥的身上胶着。虽然她回相府的时间尚短，但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渣爹还是有一些了解。
像顾知祥这样的人，他愚弄别人可以，但却最为痛恨别人愚弄他。若是他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罗敏和顾云裳自编自导的戏码的话，她们母女俩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丫鬟冲了进来，跪在了顾知祥面前，“相爷，奴婢看见了，是三小姐下的毒。”
第76章 扎几针就好了
顾宛央看了过去，立刻就认出来她是刚才在厨房里热情给自己帮忙的那个小丫鬟秀禾。
顾知祥冷冷地看着秀禾，“你当真是看清楚了？”
“奴婢刚才在厨房一直在给三小姐打下手，的确是看见了。”
顾宛央冷哼了一声，“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若是当时真的看见我下毒，为何不立刻阻止？就算当时无法阻止，那为何不立刻来宝香苑报信？你现在事后来举报我，无论如何都会背上办事不力的罪名，这真的符合常理么？”
“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顾宛央死死地看着她，目光凛冽，“我今日到底有没有在那蒸肉里下毒？”
见她如此咄咄逼问，顾云裳再也沉不住气，“宛央，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她来不及阻止，难道就不能揭发你丑恶的行径么？”
顾宛央冷笑，“长姐，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到底谁的行径丑恶还不一定。”
她转过头，再一次看向秀禾，“想必你现在一定已经想清楚了，我今日到底有没有在给母亲的蒸肉里下毒？”
秀禾心虚地不敢看她，“奴婢也不敢说假话，奴婢真的看清楚了，真的是三小姐下的毒。”
“哦？”顾宛央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今日到底是怎么做的。越清楚越好，我相信父亲一定愿意听。”
秀禾无奈，只得娓娓道来，“今儿个三小姐的蒸肉快做好以后，突然揭开锅盖往里面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奴婢当时好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哪知道三小姐身边的赵叶就掐住了奴婢的脖子，让奴婢少管闲事。奴婢当时被吓坏了，所以才没有想到给夫人通风报信。如果相爷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奴婢的脖子。”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上面果然有一道掐痕。
赵叶瞬间就差点儿跳了起来，“竟然敢污蔑我掐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宛央叫住了她，“赵叶，你先缓一缓，我还有话没有问完，待会儿你再收拾。”
顾云裳忍不住拉了拉顾知祥的衣袖，“父亲，你看宛央身边的丫环都这样猖狂成这样，你可要为母亲做主。”
顾知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件事顾宛央大概真的是被陷害。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罗敏母女未免太过于愚蠢，心中忍不住又失望了一分。
“秀禾，我下毒的时候，那份蒸肉有没有起锅？”
顾宛央记得，那份蒸肉起锅之前秀禾就被人叫走了，所以才问了这个问题。
秀禾不明就里，只好如实回答，“还未。”
“这就对了。”顾宛央微微一笑，“父亲，女儿今日嘴馋，那份蒸肉起锅以后还单独分了一些出来带回了倚梅苑，打算当作宵夜。如果真如秀禾所言，女儿在起锅之前就已经下了毒，那女儿院子里的那份蒸肉也应该有毒。事实如何，一验便知。”
话音刚落，顾云裳的脸色就变得煞白。顾知祥见她如此，心中就更加确定了几分，所以立刻就名人去取那份蒸肉。
只见那大夫用银针试了试，不过片刻针头便黑了一片。这留下来的蒸肉，竟然也有毒。
见状，顾云裳心中大喜，脸上却义愤填膺，“宛央，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