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想法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拉扯，让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一会儿是高兴一会儿是难过，那原本应该是面对敌军炮火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人，此时此刻，却是忽然多了少许的狼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镜片后面的眼睛有些花了，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拿了自己的手帕擦眼睛。
赵熙之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季燃有些紧张，秦玉森则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他们都知道嘉诺是无辜的，是可怜的，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失去了儿子的人面前，他们不能去说什么。
人生来便是要遭受苦难的，方老爷子终于换过了神，将资料全都放在了桌上，抬眸看向眼前的三人。
“我很高兴你们愿意将这个事情告诉我，你们原本可以瞒着我的。”
只要瞒着他，秦玉森等人就是他们方家的救命恩人，毕竟方墨庭的性命还在顾樱樱手里呢。
“方爷爷，作为这件事情中的知情人，您有必要知道这一切，我们同样一开始也无法理解这一切，可是现在却只能接受。”秦玉森心里也叹一口气，他偶尔不吃入夜丹的时候，躺在床上总会反复的想，自己是否不应该那么纠缠下去，不应该去找所谓的来源。
其实他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好了，找什么亲生父母啊……
方老爷子明白对方的意思，知道秦玉森的家里人在这件事情中也是受到了伤害的存在，也知道对方想说当年的事情不用纠结到现在的人身上。
“我当然知道，只是那个孩子……现在还好么？”
有那样严重的心脏病，却是要求出国留学，方老爷子看到资料的时候，就有些不放心。
“嘉诺很好，他已经习惯了国外的氛围，这件事情我们还没有告诉嘉诺，等他从国外回来，这件事情您想要亲自告诉他么？”秦玉森继续挖坑，这话的意思简单明了。
方老爷子心里倒是觉得这秦玉森果然是个好孩子，知道为自己的弟弟操心，这会儿竟然是在自己面前为弟弟要名头呢……也是试探方家的态度。
“这孩子既然是我家的，那我来说也可以。”
从资料上看，这孩子是个好的，也受了不少罪，方老爷子也愿意接纳白嘉诺。
“那就谢谢方爷爷了。”
想要的答案有了结果，秦玉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继续道。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曾经春秋四方鼎的赃款，据说贼人抓获之后，赃款却在一直没有找到，我这里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赃款，想要问问方爷爷，这些赃款该如何处理。”
如果只是几十亿的话，属于国家的当然是要给国家，可是如今这二十亿已经变成了一千多亿，就算是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现实，如果全部当赃款上缴国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秦玉森总要为自家人要一些好处的。
“你知道赃款的下落了？”
方老爷子听到这话，顿时惊讶的看向秦玉森，没想到秦玉森竟然提到了赃款，关于春秋四方鼎的拍卖，方老爷子现如今还记得清楚，那是国家的宝物，算得上是国家珍贵的宝藏，所以就算是在二十年前，也能够拍卖出了三十亿的价格，当初虽然调查出来了凶手，可是赃款可一直都是下落不明的。
“是的，方爷爷，我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赃款，当初在你们抓人之后，那个女人将二十亿储存在瑞士银行中，并且找了厉害的金融团队进行打理，如今除了国外一些企业的股份和原始股之外，有现金三百四十亿，其他的全都是股份和原始股，当年都是以天使投资人的说法进行了融股。”
没有直接说清楚这些钱的存在，秦玉森知道，这些财产若是交给国家的话，会有多大的影响。
果然，方老爷子之前心里的想法此时都已经抛之脑后，一双眼睛更是精明无比，落在秦玉森的脸上。
“那是国家的赃款，需要上交给国家。”
就算是秦玉森没有说那些股份的价格，可方老爷子却是清楚，原始股的话，可是非常值钱的。
“这个是当然的，不过那些钱是那个女人留给我二弟和三弟的，该怎么处理，当然是要让他们来决定。”
秦玉森看向一旁的两个弟弟。
赵熙之笑眯眯的看向了方老爷子，他什么都不缺，所以将这个机会交给了季燃。
季燃被方老爷子盯着，有些紧张，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
“我、我想要把这些钱上交给国家。”
就算是一千六百亿那又怎么样？季燃相信自己就算是没有这些钱依旧会过的很好，况且这些钱上可都是大哥爷爷奶奶的血，以及嘉诺的爸爸也是因为这个死亡的，季燃无法说服自己用这些钱。
“你果然是个好孩子。”
方老爷子夸赞，目光看向季燃自然是有些复杂，他怨恨对方的父亲让儿子遭受了无妄之灾，却也明白这件事情跟儿子的关系并不大，因此这会儿看季燃能够坚守大义，不贪图钱财，倒是对这孩子有了几分好感。
“方爷爷，虽说季燃不打算要这些钱，可是我却是打算将春秋四方鼎找回来的，因此我手里必须有一些钱，等春秋四方鼎找回来，再次送交国家，您看这样行么？至于那些股份，我会找专人过来打理，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张先生了。”秦玉森看出来方老爷子并没有想要为难季燃，这才满意的开口，算是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