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感觉到她的动作,喉间隐隐发出一声轻笑,却并未停止动作。他双手从她的腰间抚摸下去,拉下她的裤子,进入了她。
他并未放肆地动作。只是进得很深,隐忍而用力在她身体的尽头研磨。
微不可寻的床间震动,压抑急促的喘息,缠绵不断的深吻。
旁边的杰西卡似乎翻了个身。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激烈的默片。
最后,两人身体同时战栗。在压抑中达到了高峰。
他没有做措施,非晚感觉到一阵暖流从身体里慢慢溢出来。她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惊慌。
她甚至荒唐地想,回去以后,她会不会有一个他的小孩。
再后来,非晚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经天亮,隔壁床上的杰西卡还在熟睡。而那个人早不见了踪影。
非晚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竟然不知何时被他清理过了。
她偷偷地在被子里笑了笑,在这种时刻,她竟然还体会到了一丝叫做甜蜜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疯了!
杰西卡醒来之后,睡眼朦胧地给她道了句早安。
非晚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犹疑地问:“杰西卡,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
杰西卡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声音?什么声音?难道又有爆炸吗?哦天啦,我昨晚到底睡得有多死,竟然连爆炸都没听到。”
非晚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昨晚没有爆炸。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杰西卡皱着眉:“没有。”
“那就好。”非晚舒了口气。
“什么?”
“我是说如果没有听到声音,说明昨晚的霍姆斯很完全。”非晚笑。
出门时,雷诺已经倚靠在对面的门口。嘴角隐隐噙着一丝笑容。
非晚不自在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拉着杰西卡走在前面。
“桑,我刚刚没看错吧,那个冰山竟然在笑。”杰西卡小声俯在她耳边道。
非晚干干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
找到会和的地点。几个各种肤色的人,正站在一辆小巴旁。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叙利亚模样的人,用生涩的英语让非晚他们提供身份证明。
非晚听出他是敢死队的小队长。好在护照还在,非晚和杰西卡顺利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小队长看到雷诺,示意他出示证明。
杰西卡快速开口:“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你不用管他。”
非晚没有否定她的话,实际上,她也以为,他们应该就此一别,虽然他说过他会送她到黎巴嫩,可她们已经找到部队,也有了敢死队的护送。他应该会离开了吧。
不料,雷诺却从身上拿出一本护照和卡片:“我是志愿者,我也需要撤离。”
杰西卡大声反驳:“他是……”
她还未说完,非晚却将她的手狠狠一掐,在她耳边小声道:“如果有他在,我们应该更安全。”
杰西卡愤愤地收声,不过事实却是无可辩驳。
小队长看了看雷诺的证件,点点头,让他上车。
他在非晚旁边坐下,对她浅浅一笑。
车上除了非晚三人,还有十几个人,其中七个记者和摄影师。几人寒暄,同一行业的人,稍微有点资历,便互相有耳闻。
“Seven,我从未想到你会是这么年轻的女人?我看过你的作品,你很勇敢。”一位来自英国的女记者兴奋道。
非晚轻笑。
“是,桑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杰西卡附和。
“杰西卡,你也是我在战地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有人道。
“哦,是吗?谢谢!”杰西卡对这样的夸赞很是开心。
大致都有些劫后余生的轻松,车里的气氛很快变得轻松。敢死队的志愿者,都是叙利人,英文有很重的口音,但偶尔也会加入他们的谈话,车内时不时发出朗声欢笑。
车子行驶出霍姆斯城时,车内的一位女记者忽然注意到一直一言未发的雷诺,好奇地问:“你是志愿者,哪方面的志愿者?”
未晚转头看向他,只见他脸上淡淡一笑,嘴唇微微翕张:“其实我是无国界医生,因为遭遇爆炸,我受了伤,和我们的队伍走散。”
非晚心中轻笑,想不到这个人说起谎来,还能一本正经。
“哦,是吗?太好了。快来给文森看看,他腿部中了枪,此前只随便处理了下,准备去了黎巴嫩再去医院。”
非晚这才发现,车子后面躺着一个伤员,一直微微闭着眼睛。
雷诺起身,打开文森的腿,看了看,转头问:“车里有药箱吗?他的伤口需要缝合。如果等到去到黎巴嫩,可能会有些麻烦。”
“有的有的。”一名敢死队志愿者拿出一个简易药箱给他。
杰西卡撇撇嘴:“你行不行啊?”
雷诺置若罔闻,拿过药箱打开,看了看,掏出酒精和针线。
非晚也有些担心:“你真的会?”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却也并未回答她。
文森伤口里的子弹已经被取出,但是伤口裂开很大,纱布打开后,立刻有血水浸出来。
雷诺用棉球将那伤口消毒,拿出线,一针一针缝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