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哑着嗓音：“我好像忘记带了。”
“你口袋里不就是吗？”赵云清上前几步，直接伸手把沈妄放在大衣口袋里的证件掏了出来，眼神略过沈妄的身份证时，嘲讽般的笑了一下，很快收敛，默不作声把他的证据塞回去，只拿出了苏糯的。
扬手挥了下：“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说罢，似个胜利者般带着苏糯进入民政局，头也不回。
两人身影相依相伴，亲密无间，留在冷风中的沈妄孤单无依，他就像是个笑话，赤/裸曝光在冷日下，遭受着一波又一波嘲弄的洗礼。
沈妄后槽牙紧咬，最后推开想上前采访的记者，扭头上了车。
民政局角落，只剩下两个可怜兮兮，无人问津的小明星。
他们好难，唉。
两人进去后，有几个记者也偷偷跟着进了民政局，苏糯总算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拉了拉赵云清袖子，惊慌失措着暗道：“我不和你结婚……”
赵云清弯腰贴近她耳朵：“记者都看着呢，不结也得结。”
苏糯快哭了：“看着我也不结……”
她本来是和妄哥结婚的，现在没和沈妄结了，莫名其妙和另外一个男人进了民政局，想到领证，苏糯当下就想跑，可是看着门口堵得密密麻麻的镜头，她又怂了脚步。
赵云清挑了挑眉，距离更近几分：“不结也可以，就是怕有人骂沈家不讲信用，我倒是无所谓，就担心沈伯父的信誉受损……”
苏糯怎么着都是在商人家长大的，受过几分熏陶，哪会不明白赵云清话语里的意思。须臾间她的小脸耷拉下去，神色蔫蔫的，可怜委屈的紧。
赵云清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看着小姑娘受欺负的模样非但没觉得心疼，还很享受。当初他就是沉迷她小无辜的模样，才亡了国。
他怕苏糯真哭了，低语诱哄：“我们先领证装装样子，等过几天就离了，不碍事的。”
苏糯仰头：“真的？”
赵云清颔首：“真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骗人的吗？”
苏糯认认真真端详他几分，眨眨眼，点了点头。
赵云清：“……”
赵云清：“放心，我不会强娶妇女的，现在领证是权宜之计，你若不信，回头我手写个保证书给你。”
苏糯心里泛着嘀咕，她不想领证，可又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实在是骑虎难下。
到了柜台前，苏糯被赵云清诱哄着拍了照片，又呆呆傻傻在结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字，最后兜着小红本本离开，在记者的要求下举着结婚证和赵云清合拍了照片，最后他们才放人离开。
苏糯坐的自然是赵云清的车。
他的保姆车很宽敞舒适，后座带了个车载保温箱，赵云清从里面取出一瓶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上，温声细语：“暖暖身子。”
她结果奶，轻轻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赵云清很快回：“你父母说的。”一大早，沈家父母着急打来电话说糯糯和沈妄都不在了，连同身份证等一同消失，他便猜到可能是沈妄想偷带着苏糯来领证。
苏糯紧握着奶瓶，迟迟没有回神。
从刚才记者的行为来看，她好像很出名，身边这个男人好像更出名，再从他们的问题来看，他们好像……真的是未婚夫妻关系。
苏糯想不通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好端端她怎么就红了？好端端又怎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好端端的怎么还曝出黑料了？
赵云清知晓她心中困惑，把ipad放到她膝上：“你一直没了解过现在的世界吗？”
苏糯摇头：“妄哥把我的手机电脑都没收了……”加上她也不怎么喜欢玩这些，于是一直随遇而安着。
想到沈妄，赵云清嗤笑声，说：“那你慢慢看。”
命令司机开车，他沉声工作。
赵云清苏糯领证这消息早就炸了，微博暂时瘫痪无法工作，微信邮箱电话全被打爆，其中王成疯了一样给他发着信息。
[王成：哥你在吗？]
[王成：哥你是不是疯了？]
[王成：老大！我给你跪了！你能回复我一下吗！！]
赵云清斜靠着椅背，姿态慵懒，不紧不慢打着字：[在。]
王成噼里啪啦发来一堆信息：[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你干嘛当着记者那样说，你那样说了，不就是把沈妄做的事儿揽到自己身上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对家开始买通稿，说你没担当，敢做不敢认？现在你部分粉丝都脱粉回踩了，你知不知道你间接抹黑了你的形象！现在很多签下的合约因为这事儿都要黄了！]
赵云清：[哦。]
王成：[…………？？哦？这么大事你就一个哦？]
赵云清瞥了眼乖乖看平板的苏糯，打字的速度快了几分：[这件事总会有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我没担当总比苏糯一直被他们说放荡好。]
酒店照片出来后，苏糯一直经历着恶言恶语和无数黑子的网络暴力，比起苏糯被伤害，他更愿意自己承担一切，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
记事起，他便可以听到他人心声，他听到生养他的母后唤他为“怪物”，听到父王叫他“孽种”，听到兄弟姊妹的诅咒，就连一个对他三拜九叩的马夫都在内心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