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
只是她说实话,会有人信吗?寇明嫣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是男人,当然会说男人对权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望,只是真可惜,我一个女流之辈,你主子就奇怪了?”
凌全弯腰,恭敬低头,“郡主赐教。”
“赐教不敢,不过既然你来问,我就为人师一次。”
她想到国师看了流民就生了慈悲,以十世为她改命眼睛就红了,“不过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还有就是天下不公,当权者无能,你主子也不是没看见过那些百姓的生存环境,我只问一句凭什么?”
兴亡百姓苦,可是太苦了,承受不住的,寇明嫣有些激动,“看看这天下,文官贪财武官怕死,不怕死的已粉身碎骨报效大齐了,国师说,天命已现,天倾斜时,四野哀嚎,难道就不包括你们吗?萧家天下不过是朝夕之事,千秋万载的从来没有,只是我不会斩尽杀绝,问问你主子,水家何在?如果我死,天下换个女主,萧家人就会如水家人一样下场。”
这是一定要换了,想到国师的算无遗策,凌全哆哆嗦嗦的走了,四个丫环鸦雀无声,寇明嫣知道永嘉帝心理崩盘了,终于松口气的感觉。
她笑问几个丫环,“吓着了吧。”
姚黄摇头,随后小声确认,“郡主果真是女主?”
“郡主当然是,除了咱主子,还有何人配。”玉楼兴奋起来,“以后咱们就是四大金刚般护着主子了。”
听着她不伦不类的比喻,寇明嫣还没说话,云红已嘲笑不已,“郡主的本领用得着你吗?”
玉楼脸红,不过想到自己心仪的男子,觉得有点希望了,水涨船高的道理很对的。
至于萧成渝被下药,以后没有子孙,在玉楼看来就不算事。
羽红想到这一段时间,只觉得做梦一样,哪一个被逼得入了黄泉,这一个彪悍得郡主都嫌府邸小,果真是同人不同命。
寇明嫣在府内被围了半旬,雍王爷几次找皇上,让他下令诛杀郡主,无奈永嘉帝不肯。
其实这个大齐的朝堂上多是勋贵当权,这是因为当初启德帝的原因,不过是为太子时文官集团的背叛,一心推五皇子上位。
一个帝王一旦倾斜靠着勋贵,就免不了文官苗稀,这百十年没有什么仗打,难免勋贵们只享受了,真是子弟多纨绔,贵女多娇嗔。
如李云松之流已经是人杰了,而这人杰连仗都没打过,不过是在皇城打得纨绔们服软认熊。
这大齐的状况,真是灭在早晚,前世永嘉帝就看见了天下乱外族盛,这也是他不敢杀寇明嫣的原因,实在是乌兰人太可怕了,他们吃人肉的,而边关已败了,才刚刚派出调令,还得西宁守军分去一部分。
而户部说只有三百万两白银了!
今生许多时候,他依然会做噩梦,梦见被人吃,不可怕吗?
永嘉帝不动手,宁亲王府冷寂得可怕更不会动手,萧成渝有些魔障了,一个不能育有后代子孙的世子,是注定被抛弃的,古王妃对着殷勤的小妾眉目冷寂,现在外面的消息,反而令她心里有松口气的感觉。
平亲王坐在书房不停地谋划,觉得永嘉帝与郡主两败俱伤是最好的。
雍王爷雷霆之怒后终于派一千府兵对上了南营兵马。
刀爷一直在门房里关注外面情况,一见不对立刻往里送信。
寇明嫣速度极快地赶到,一身打扮如同做粗活的男子,青衣长裤唯一不协调的就是肚子,看得人心惊胆战。
“郡主留步。”
提着棍子的寇明嫣到来,令南营统领张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停下脚步,寇明嫣看着对面,“雍王爷忍不下去了,打算杀人了?是一个一个来,还是单挑?”
近段时间整理皇城勋贵,寇明嫣也了解一番雍王府,知道雍王爷在皇城不过养老状态,不过雍州可是兵强马壮的,据说雍王世子也是骁勇善战。
真正说起来难对付的是雍王府,就不知这绝杀阵,绝的是什么,不过以国师心里熊熊恨火,怕是鸡犬难留。
“上,杀了她。”
领队的眼睛一眯想先试一波,既然出来了,怎么也得把人留下。
张勇拔刀出鞘,“住手,谁敢。”
只是张勇不敢杀雍王爷的人,而雍王爷的人百无禁忌,张勇带着南营人节节败退。
看着狰狞面目往上扑的兵,寇明嫣今日尽展所学打得一干人狼奔豕突,棍子到处一片哀嚎。
终于都打倒了,看着一地的人寇明嫣心里更有底了,是不是宗师她不知道,不过对付虾兵蟹将倒是很容易。
“谢郡主容情。”
雍王府的领队胳膊折了,不过对郡主的手下留情自然有数,他只能上前,然后告退。
来时气势汹汹,走时断胳膊断腿,让皇城勋贵看了一场热闹。
再说尤钧带着人半路相遇镇国公的灵柩,哪怕是有准备也是不能承受这死别。
跪在尤钧脚下的副帅脸色沧桑只一句无力的话,“七爷,反了吧!”
所有人目视尤钧,尤钧的嚎啕大哭戛然而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