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轻尘从校场点的兵,依原计划去接一批秦轻尘在墨家定的武器,护送至梅城天甲军驻军处。
云山古道,隐在密林之间,道路崎岖,不适合骑马,只能步行,当然秦轻尘有免费的人力轿夫,可以载着她在树林顶上飞。
飞着飞着,他们就发现了目标。
凤浥没有急着下去,而是揽着她的腰,停在一棵高耸入云的云杉枝干上。
前方是一处不大的空地,搭着两座军帐,帐顶竖着太启国的狼旗,账前驾着一个火堆,火堆上烤着一只雌鹿,雌鹿肚子异常大,可能怀着幼鹿。一尸多命,果然够狠!
军帐闭着门,外面并没有人把手,四队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排列得整整齐齐,守在四个方向。
狼群守卫,秦轻尘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相似,细想之下,她入日月棋局第二重幻境时,也曾与一个带着狼群的少年斗智斗勇。
摸了摸怀里,这衣服是凤浥准备的,自然没有凤嬷嬷常备的天麻散,也没有匕首,啥都没有。
秦轻尘捏了捏凤浥的腰身,“我没匕首,也没天麻散,这些狼,只能靠你用火烤了!”
不知为何,婚后凤浥最怕她的触摸,只要她轻轻一碰,他脑子里就嗡嗡乱起来,不将清心咒念个十遍八遍,别想清醒。
“我说话,你听清楚没?”秦轻尘见他没反应,有用胳膊肘推了推他,这次凤浥有了反应,哑着嗓子回道:“这儿是深山,到处都是枯枝落叶,不能纵火。”
秦轻尘以为他赶路累了,并没有往别处想,哦了一声,继续想怎么解决这些碍事的牲畜。
一阵疾风从前方刮过,落叶纷飞。
正南方向的狼群举起前爪,腾空飞起,却被半空落下的剑气割断四蹄,摔到远处。黑衣锦袍男子踏着狼群的鲜血,潇洒地落在空地上。
黑色的衣冠,绣着金色暗纹,清瘦的背影,透着一股子冷冽。
他抬步往营帐方向走去,另外三个方向的狼群汇合到一处,挡在他的前方,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嘴里呜呜地叫着。
秦轻尘从狼群的反应判断出,这是一位绝对的强者。
拔剑,帐毁。
只见寒光一闪,挡在他前方的主军帐,碎成几块,灰层散去,帐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数十名高手持刀护着一名健硕的男人,那男人生的高大,皮肤黑里透红,稳稳坐在狼皮主座上。
“南坤国皇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交人。”
黑衣剑客,不愿与他废话。
“我若不交呢?”
“死。”话音刚落,他的剑再次飞起,挡在他前方的狼群顿时血肉横飞,嗷嗷惨叫声不绝于耳。
心爱的狼守卫被屠,健硕的男人很是恼火,拍着座椅扶手站起来,刚要发怒,又生生忍回去,缓缓坐下,“太子殿下,我绝无恶意,只是想与您谈一笔生意,这才请花颜姑娘过来叙旧。”
这话信息量太大,秦轻尘一把抓住凤浥的胳膊,问道:“花颜真是太启国人?”
凤浥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地点头。
秦轻尘再次想起在日月棋局中的第二个幻境,也许那真是她缺失的一段记忆。花颜与花青兄妹,是她从幼年的拓跋煜手上抢回来的马奴。
是啊!枫叶标志,花颜和花青身上都有太启国虎狼营死士的枫叶标志。难怪她追查在巷子里伤害花颜的凶手,会追查到太启国人身上,这么一想,所有的前因后果都通了。
黑衣剑客嘴角一勾,梨涡里溢出一抹冷笑,“叙旧,皇太孙殿下脸还真大,什么亲戚都敢认!年纪轻轻,眼神这么差,可不妙!”
“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花颜姑娘亲自说与你听。”
黑衣剑客握着剑鞘的手蓦地一紧,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拓跋煜拍了拍手,另一个军帐的门打开,身着异国服装的花颜缓缓走了出来。
“颜儿!”
黑衣剑客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迎接心上人。谁曾想花颜却拐弯,向拓跋煜方向走去。
“花颜,我是卓清,你看看我啊!”卓清在她身后喊道,但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卓清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机械的脚步,心中一沉,剑指拓跋煜眉心,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拓跋煜拍拍手,花颜走到他身边,乖巧地蹲下,趴伏在他的脚下,犹如一只乖巧的羊羔。
“太子殿下,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匍匐在男人脚下,乖乖地替我们生儿育女。您该谢谢我,将您的女人调.教的这么好。”
卓清的三观受到严重充击,“你个疯子!”
“这个女人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上,您若不想她死在狼窝里,就跟我做一笔交易。”
“你想怎样?”卓清恨恨地问道,花颜这个样子,一看就是着了他的道儿,强行将人抢回去显然是行不通的。
“西楚国不久就会对天元用兵,太启国会紧随其后,我希望到时,太子殿下说服南坤国主,一起出兵。太启与南坤南北夹击,与西楚遥相呼应,一起将天元这块肥肉吞入腹中,如何?”
卓清没有急着拒绝,而是盯着花颜的身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