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一席宛若重病将死患者大方宽容鼓励爱人另找他人的行径,闹得池瑾满头黑人问号。
徐潜骨子里不是个小霸王吗?怎么变乌龟啦?
“阿月不要觉得对我有愧,便是我,也希望你能安全,你未来能够安稳顺遂……”乌龟徐潜嘴里还在慢吞吞往外倒话,那副强撑大方的样子让池瑾一阵牙酸,然后没忍住,她一巴掌拍碎了这幅假象。
“啪!”池瑾飞快抽回手。
嘤,手好疼。
徐潜被拍到的肩膀几乎没感觉,但见池瑾一脸抽搐地缩回了手,他不由地一急:“阿月,你没事吧?”
池瑾咬咬牙,搓着发麻的手掌,埋怨:“你肩膀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硬!”
想曹明用拳头用巴掌砸人拍人可是把人往土里种,怎么换她,只剩强大的反作用力了?
池瑾郁卒。
徐潜却被她满带愤懑的言语惹笑了,去帮她揉手心:“我的肩膀怎么会是石头做的?阿月若真想打我,应该用拳头,我不会还手的。”
池瑾冷哼一声,一把抽回手,在他侧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见徐潜立马变了脸色,脸色羞臊到发红,池瑾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才不用拳头,就用一只手就能让你屈服。”
池瑾说着,故意展开自己的右手给他看,却见徐潜的脸色更臊了。
偏偏,年轻的少年郎脸上添一份红霞,显得愈发好看。
池瑾也没藏此刻的心情,踮起脚尖靠近徐潜的脸,在他忐忑的眼神里,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我原来怎么没发现,潜哥哥你这么好看!”
徐潜:“!!”
池瑾咧唇,无视徐潜脸红到滴血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往外走,踏到门口,又回头,抛下一句话:“忘了和你说,我已经做好决定,要和你一起走,无论去哪里。”
徐潜呼吸一窒,眼前一花,池瑾的身影已经溜出了房门。
等池瑾离开有一会儿,徐潜心口酥麻的感觉才慢慢褪去,他抬手,指尖碰到刚刚她呼吸触碰到的位置,不由地,露出一个笑容。
***
池瑾要和徐潜一起离开的事,池瑾在曹明将后续路线确定完,便把消息告诉了他。
“阿月你想好了?”曹明庄重严肃,表情上看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
池瑾在他面前乖的像只小白兔,认真点头。
曹明的视线一空,明明悲伤辣么大,还是硬撑住硬汉脸,点头:“阿月想好,哥哥便不会阻拦。”
池瑾头脑一热,扯住他的袖口,低声说:“哥,你怎么不劝劝我?”
虽说劝也没用吧(摊手)~
曹明因她孩子气的动作勾唇,伸手摸摸她的头:“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
池瑾微怔,曹明又道:“其实我早看出来阿月想和他走了,哥哥知道阿月很聪明,同时也知道,你很有主见。有时候认定了一个人,即使知道有挫折,也有勇气去面对。”
池瑾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笑:“我哪有哥你说得这么好。”
曹明笑笑,主动去搂住她,怀抱很温暖:“阿月在哥哥心中永远是最好的,你想离开,哥哥不拦着你,但阿月要记得,如果有哪一天你累了,或是不想再继续往前走了,就回来,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变。”
池瑾仓促地点头,给出了一个不会兑现的承诺。
为了避免徐正延的人手找上门,曹明计划好后续,便提前带着陆续进入周家地窖躲藏。
地窖是周逸母子买下院子前就有的,从地下挖出一定的空间,用砖石水泥修成四方形状,中间再用梁柱固定,是存粮存杂货的好地方。
而周家这个国窖挖得隐蔽,若用东西阻挡住外门,根本发现不了,不过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地窖,藏住入口反而会引人防备,曹明便没遮挡,仍旧保持原样。
地窖因为是地下工程,没开窗,内里
漆黑一片。十多个人躲在里面,大眼瞪小眼,乌漆嘛黑却什么也看不见,时间只能苦熬。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昏暗,地窖外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官府,开门,开门!”粗劣的男声暴躁。
地窖里众人心一沉,皆屏息听着外面的声响。
“来了,来了!”周逸的童音清脆,他并不认生,开了院门便自来熟地问起来,“大哥哥,你们来做什么,我娘正在做晚饭,所以我来开的门。”
官兵头子一脸不耐烦,撇开小萝卜周逸,带人往里走:“把你爹娘叫出来,我们要查人。”
官兵头子说完,视线在院子里草草扫一眼,没发现异常,又迈步往屋里走,没进屋,满身烟火气的周母莽撞地跑过来,身后跟着周逸。
“你家男人呢?”官兵头子在粗布麻衣模样有碍观瞻的周母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嫌弃。
周母声音怯弱,更让人觉得上不得台面:“他……他前两年死了。”
官兵头子对她的不屑更重了,心里其实已经确定这样的家庭不可能窝藏人,却还是走流程地大喇喇在屋里晃了一圈,原本他们倒是想顺手摸点东西走,反正这等便宜沾了也是白沾,可惜周家家徒四壁,即使饭锅里,也只蒸着两个大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