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询问,萧明昊苦着脸,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说道——
“爷爷,其实这事也不怪我。我、我也就是昨天才知道真相的。7月底我不是去过L市考察嘛,那晚我住在酒店曾经睡过一个女孩,当时我以为是项海帮我找的妞,谁知……昨晚,我、我就是一时糊涂才想瞒着您、瞒着泽哥的,谁知道他今天忽然就明白了……”
“你、你、你这是想气死我呀!”萧爷爷听完,一手捂住胸口,差点儿气晕
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孙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做下错事不知悔改不说,还妄想骗取人家的几十亿陪嫁?
这是赤|裸|裸的骗婚啊!这是诈骗啊!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无耻的孙子?
萧爷爷捂着胸口坐在那里,心里十分想拿起拐杖直接把面前的小混账打死了事,但他气得头晕目眩,都没力气站起来了。
他张张嘴,想再喝骂,但此时骂什么都晚了!孙子这是被他宠坏了呀,现在再骂,还有什么用呢?完全于事无补啊!
老爷子想到欧阳泽在商场上的作风,想到自家企业与欧阳集团的实力差距,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难道,萧家几辈人的奋斗,就要终结在今天了吗?
萧明昊还指望着爷爷帮忙想办法救他呢,不料,爷爷竟然被他气哭了?
他顿时更慌了,连忙跪在爷爷面前忏悔道:“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您别生气,您要是想打我就打吧,我这次绝对不躲了。就是,您得先想想办法呀,泽哥那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万一他出手对付萧氏就完了!”
“呵,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当初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那二两肉呢?看到女孩子你就得扑上去?你是没见过女人怎么的?你趁人家昏迷不醒时做下的错事,任何借口都无法补救啊!就算你不知情又怎么样呢?难道法律上还会因为你闭着眼杀人就不判罪了?
还有,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昨晚项海告诉你之后,你就应该立刻去欧阳家负荆请罪啊!如果你昨晚去请罪了,有项海帮你作证,我们两家或许还能结个善缘。可你不仅没有去请罪,反而狗胆包天的想骗婚,人家不收拾你收拾谁?”
萧爷爷的胸口疼了很久,终于缓解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孙子,有心想多骂几句,又觉得索然无趣。
如今再骂孙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他只能庆幸,还好自己昨晚因为要算彩礼的事,把孙子留住了。否则,如果萧明昊今天已经去了欧阳家,要了那几十亿的陪嫁,那今天萧家就真的完了!
老爷子坐在那里沉思了很久很久。
萧明昊跪在爷爷面前,急得浑身冒汗,却不敢催促。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玩大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自救,他只好等着爷爷来救他了。
萧爷爷大概静坐了半小时左右,终于又开口说:“给项海打电话吧,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到欧阳家去负荆请罪。至于项海的作证,能不能让欧阳家原谅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好,我这就让他过来。”萧明昊听到吩咐,连忙打电话给项海。
可惜,项海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几遍都没人接,萧明昊都快急死了。
见他还想再打,萧爷爷摇摇头阻止道——
“别打了,他可能不会再接了!看来,项海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萧氏了啊!他这是想要避开漩涡啊!你怎么连一个助理的通透都没有呢?昨晚他劝你的方法是很好的
,可惜你没听!唉,事到如今,看来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你起来,和我一起换衣服去欧阳家吧。”
老爷子说完,惨然一笑,心中十分凄凉。
他这一辈子,一直过得风风光光,没想到,到老来,却要因为孙子去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面前卑躬屈膝?
他心里这滋味,简直没法形容。
不过,为了救孙子,也为了能保住萧氏,他会低下头的,他也会弯下腰的。却不知道,他的歉意人家是否会接受呢?
祖孙俩很快换装完毕,两人都选了白色的衣服。
这样的颜色,在赔罪时最能惹人同情。不论是下跪时染上的污泥,还是被打时溅上的血迹,都十分明显,能让自己显得更狼狈、更诚恳一点。所以,他们都选了白色的套装,希望欧阳家有人能心生同情而原谅他们。
当然,仅仅换装是不够的,他们还要拿出诚意。
萧爷爷直接把家里所有能带的金贵小件全都带上了!然后,他还给公司的律师打了电话,让律师紧急草拟了一份股权转让书!
至于转让份额那里,是留空待填的,到时候,将由欧阳泽来填写。多少份额能让对方满意,那就填多少了。如果欧阳泽连这个都不要,那就没得谈了……
祖孙俩准备停当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他们都顾不上吃晚饭,急急就赶去了欧阳山庄。
此时,欧阳家的老宅里,还只有何婉容和欧阳琦两个主人。
她们母女俩还都不知道这件事,两人经过昨晚的争吵后,现在已经重归于好了。
母女二人此时正坐在老宅一间茶室里听歌品茶呢。
只见大大的茶桌上,摆着十几种茶叶和茶具,原来,何婉容是借着品茶的机会,在教女儿如何辨别茶水、如何使用各色茶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