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笑了笑,“要得到什么,就会付出什么,我觉得很值。”
她失去生命,却遇到一个待她如命的人,她觉得有得必有失。
她不是一个计较利益的人,她更喜欢顺从自己的心意,她是真的觉得,就算这样,她也是无比的幸运。
每个人的每个阶段,总会有一个无比重要的人,那个人或许是曾经的那个,也又可能是一个全新的、第一次踏出她生命中的那个人。
景春昼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自己低下头,与秋禾额头对额头,“……我真是,败给你了。”
清晨,天上还飘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景旦还没休息够三个小时,又被一个电话叫醒。
“景队,我是拘留所的负责人华旗,有件事情希望你能赶快过来一下。”华旗的声音十分急促。
景旦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耳边仿佛还有他老爹念叨着让他快点找个女朋友的声音。
他还有点懵懂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乔佳莉死了。”
景旦一下子就惊醒了,穿穿衣服就往外面冲,冲着他那正在爬高上低的打蜘蛛网的老妈喊道:“妈,我局里有点事情先走了,蜘蛛网我回来打!”
“等下,你衣服穿反了!”景老太太对着景旦喊道,回应她的确是一声清脆的门响。
“这臭小子!”
还在路上的时候,景旦就通知了队里的人,等他从老城区赶到警察局的时候,离的比较近的李青、王旺等人已经到了。
华旗已经在和他们交流情况了。
景旦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乔佳莉怎么会突然死了?”
别说他了,队里面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她的死着实太突然了,他们刚刚从她嘴里面挖出一点线索,转脸乔佳莉就死了?
华旗表情沉重,毕竟犯人莫名其妙在他这里死了,他也是要担责任的。
华旗道:“已经送去尸检了,结果还没出来。”
景旦问道:“那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华旗敲了敲脑袋,想起今日似乎有人告诉过他,有人提审过乔佳莉,可是刚刚要说出口,他就将这件事情忘的个一干二净。
“她回来的时候,突然唤人,说她头晕,狱警刚刚去叫人,结果医生还没招来,她就已经死了。”
“她回来的时候?”景旦抓住了一个小细节,“她什么时候又出去过?她出去见谁了?”
华旗表情变得有点恍惚,景旦抓住他的肩膀,语气严厉近乎质问:“她临死前到底见过谁?”
华旗晃了晃头,迷迷糊糊地说:“她没见过谁啊……”
景旦、王旺李青三人面面相觑。
等景旦再一次问的时候,华旗竟然连乔佳莉已经死了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景队,你们怎么在这里?”华旗问道。
景旦说:“乔佳莉死了。”
“什么!”华旗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乔佳莉死了?”
在场几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气袭上心间。
王旺问道:“你……你忘了?”
华旗手指又敲了敲太阳穴,揉了揉额头,“啧,我最近是怎么了?”
景旦说:“先带我们去看看乔佳莉的尸体。”
华旗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点头说:“好。”便在前引路。
走到一半的时候,华旗突然向旁边一倒,扶住了墙,景旦和王旺连忙上前去扶他。
“啪嗒”一声,陶瓷撞地的清脆声音响起,李青看到一个小物件从华旗的裤包里面掉了出来,她蹲下身去捡,发现那竟然是一个长相怪异的人样陶瓷。
她才将陶瓷捏在手里,只觉得手中一阵发烫,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陶瓷便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李青刚刚想要去捡,这陶瓷便化为了沙土,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楞了一下,就听到景旦急促的喊声:“李青,快打救护车!”
靖安市。
祝亮将书柜上歪着脑袋的熊扶正,对着它叹了一口气。这熊娃娃上已经落了一层灰,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他的模样比之前老上了三四岁,精神气消失了大半。正在替秋禾与贺之沁的房子打扫卫生,打印机正在不停地工作,吐出一张一张的“寻猫启示”。
阿福没有找到,他这心就跟漏了一样。祝亮苦笑了一下,秋禾回来之后非得和他闹,可是……她还回的来吗?
那日了然大师查了一下签筒,丢失的拿一根签上面写着“枯骨生花”。
看到“枯骨”二字,祝亮的心已经凉了一半,后来,他又去求了一张签,为的是他那二徒弟。
摇出来的签竟然是“不默而生”。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这曾是范仲淹说过的一句话,同样也是贺之沁的座右铭。
看到这里,祝亮的心就凉了半截。
“嘀嘀——”打印机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祝亮走了过去,拿起那一叠纸,看着上面阿福的大头像,闭了闭眼睛。
唐宗森从外面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叠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