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寒：“……”
哪有用鬼故事哄小孩子睡觉的？
岳父大人果然很神奇。
许知依赖地缩在傅时寒的怀里，属于人类的体温让她安心。
傅时寒用的沐浴乳是许知帮他挑的一款清新的柠檬味，混着身上的汗水味，便有种海盐柠檬的感觉。
不让人反感也不过分刺激，混合着一起压入鼻腔的时候，内心的浮躁都安定下来，或许她依赖的不是这股味道，而是这股味道的主人。
这是她少有依赖别人的时候。
但是小时候章方绍讲的鬼故事给许知带去的影响太深刻，加上她的惯有形象，便很少有人有机会见到这样柔软少了锋芒的许知。
傅时寒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这是第一次贴近。虽然之前也有拉手的动作，但是这样整个人的贴合，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傅时寒不知道要怎么动作，任由许知呼吸间带出的灼热鼻息扑在他的胸膛上，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跳，似乎也穿到了许知的耳朵里。
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良久，傅时寒选择了遵从本心，伸出手抱住了许知，就好像抱住了整个世界，空荡已久的胸膛被彻底填满，仿佛人生已经达到圆满。
“许知，”傅时寒的声音是郑重的，带着轻微的颤音，表现他不怎么平静的内心，“我唱歌给你听吧。”
许知依旧在他怀里，傅时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息扑到耳尖，引得许知的耳朵缩了缩。
耳尖跟心口，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地方更加敏、感，只知道心底酥麻一片，有什么想法近乎克制不住，要从按捺不住的地方跑出来。
如果说这是悸动……
那便谁也逃脱不掉。
傅时寒轻轻地开口了，他会的歌近乎于没有，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之外也就只有许知当初唱给他听的那首《淹死的鱼》。
“跌进了浩瀚的海里，跌进了汹涌的美丽，可你纳百川的天性……”
傅时寒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华丽舒滑的磁性，比起许知的多了几分沉重。如果说许知唱的是晴朗月夜下静谧空灵的叹息；那么傅时寒唱的就是暴风雨夜汹涌澎湃的绝望。
同一首歌被他们演唱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却同样能感觉到深意，两相结合是对这首歌的诠释。
“会被海水淹死的鱼，一步一步接近窒息……那就让我闭眼死在你怀里。”
傅时寒的歌声接近尾声，许知的心情安定下来，这首李宇春创作的歌曲本身就是她最爱的歌曲之一，现在由她悸动的男生唱出来，便又多了飘飘渺渺的撩人意味……
明明是首脱俗的苦情歌，却让她感觉到了磨灭的深情。
如果这是爱情……
那便就此沉沦下去吧。
歌曲在傅时寒轻颤的尾音下收尾，谈不上完美不完美，只是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所以给了她恰到好处的感觉。
这一瞬间的心动，是以后满天惊喜都无法比拟的，独一无二或者恰到好处，永远是最动人的永恒。
原先意外放置到一起、但实际上还是有间隔的两块木榫，终于移动着向彼此接近，并且尝试着接纳彼此，等到最后形成坚实的榫接……
“很好听，谢谢你。”
“……傅时寒。”
这三个字她说的格外认真，仿佛要刻入到骨血里，生生世世永远不离。
直到伴随她年华增长，直到伴随她白发枯朽。
那是她会携带永恒的名字。
第18章 018
小包间里的事情无人知晓，只有那两颗逐渐靠拢的心，知道他们主人的欣喜，雀跃得几乎要从胸口跳出去。
事后两人回到包间里，里面的活动还没有结束，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紧紧拉在一起的双手，在别人看来已是习以为常，毕竟这两人经常黏糊。
唐雪燕在下巴打了一束灯，吓得欧楠往后退了好几步。
“还说自己不怕鬼呢。”唐雪燕噗嗤一声笑出来，关掉手上的小电筒。
欧楠拍了拍心口：“大小姐，你突然来这一招，我不害怕就怪了？”
“大小姐？”许知开灯。
房间透亮的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安静下来，几人动作也维持原样。
“怎么现在才回来？”任芳菲低头在玩手机，陈俊宁端着果汁在她腿边，有种无可插入的气场。
许知知道，自己也是排除在外的；就像她跟傅时寒之间，没有人能够插入得进来。难怪说爱情是友情最大的阻隔，确实是分量不相同。
“中间有件事情耽搁了。”许知满不在乎地说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是要继续唱歌，还是回家写作业？我问过两位班主任了，开学发的两套试卷也要做。”
五班跟六班的老师是同一批，区别在于班主任的课程，所以他们的作业也是一样的。
“试卷？什么试卷？”沙发上的童可欣玩着跑跑卡丁车不明所以。
许知颇为无奈：“就是章老师来我们学校那天班主任跟章老师一起发的两套试卷啊，一直要写到期中模拟考的部分，前面没写过的也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