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章方绍摇了摇头，紧跟着叹了口气，“看医生的样子，烟烟的情况不太好。”
许知一口气堵在胸口。
急诊室的灯牌一直没有熄灭。
来往的医生护士跟消毒水的气味，继续环绕着几人的视线。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无论是希望还是噩梦都没有到来，这样的等待反倒最煎熬，许知跟章方绍都在强撑。
下午划到晚上的变迁，也不过是几人僵持的等待。
几个人都没有胃口吃饭，即使是后来的宋慧慧，也跟着焦急等待结果。
现在距离许牧烟进急诊室，已经快四个小时了。
“傅时寒怎么样？”
章鹂远拉宋慧慧偷偷问了一句。
许牧烟的情况已经不大好了，如果傅时寒再出点问题，估计他的堂妹会崩溃。
“我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先回家了。”宋慧慧说道，“吱吱母亲的事情我没有说，我只是告诉他吱吱有急事晚上不回去了，让他照顾好自己。”
这个做法无可厚非：“那就好。”
大概是晚上八点的时候，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一脸疲惫。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许知跟章方绍急急迎上去问道。
“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她的情况不太好，还需要做几场手术才能恢复，这段时间内不能操劳，要将身体数据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能开始下一场手术。”那医生直白地说道，“目前我们给她做完了第一场手术，接下来的第二场手术会是所有手术里面最重要的一场，如果出现意外的话……”
剩下的话语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
章方绍头晕目眩：“下一场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如果是最佳状态的话，大概有百分之五十，还有，她的身体不能再拖了，下一场手术最迟是今年的八月份。”医生紧迫地说道，“这段时间内，最好把她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是非常紧迫地状态了。
现在已经三月下旬了，距离八月最多只有五个月。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章方绍沉着气说道，“另外还有什么注意事项？麻烦医生一起告诉我们。”
医生看了他一眼：“你们是要住院吧？朱医生会负责接下来的所有手术，到时候听他安排就行。”
“好的，麻烦黄医生了。”章方绍注意到，这次给许牧烟做手术的人姓黄。
另外位朱医生他也是知道的，几乎是市医院最好的医生，只能让他负责的手术，定义了许牧烟的情况严重性。
黄医生正规道：“她现在手术刚做完，麻醉的效果还没有过去，大概要晚上一两点钟才醒，到时候要你们多担待下。住院部有值夜班的医生护士，到时候直接按铃就行，我会提前通知好他们的。”
“好的，谢谢黄医生。”
直到许牧烟被推入住院病房，几个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这会儿大家都饿了。
章方绍连忙喊许知去吃饭，刚才情况特殊拦不住，现在就该让她去吃饭了，不然对身体不好。
“好。”
许知也松了口气，“我吃完就过来，有消息了就给我打电话。”
她知道分寸。
“去吧。”
章方绍只会比她更有分寸。
许知在楼梯里拨通了傅时寒的电话。
“喂，时寒，你晚饭吃过了吗？”
“已经吃过了？那你记得写作业，黄冈学校的综合模拟试卷我放在第二个书架了，你直接拿就行。”
“晚上记得早点睡，我今天晚上有事情，就不回去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
傅时寒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地：“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这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是他们这个月最后一通电话。
等到明天的事情结束，他们就会去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风雨的来临没有任何征兆。
第24章 024
许牧烟在半夜醒来，章方绍守在床边半醒半睡，当即就感觉到了动静。
他按了护士铃。
“烟烟，感觉怎么样了？”
章方绍想握她的手，又因为没有医生准确的话，不敢随便触碰她。
许牧烟的声音沙哑无力：“身体很痛，尤其是腹部。”
“你刚刚做了手术，麻药过去了身体就痛了，到时候让朱医生给你看看，能不能配个止痛药什么的。”
章方绍的声音是温柔的，眼底的青黑让许牧烟心疼，这个被她宠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终究还是受到惊吓了。
虽然这会儿是半夜，但是医生跟护士都来的很快，给许牧烟做了次检查。
朱医生给她配了止痛药：“半个小时后生效，效用可持续六个小时，一天服用不得超过四片。”
“好的，麻烦医生了。”
“明天还要做基础检查，我需要了解病人的全部情况。”朱医生说道，“黄医生跟我说了简单的情况，我需要更深入的了解，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