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前世的时候,也这么温声细语的对自己,那该多好啊。
“说不过你。”蓁蓁说不过他,转身想走。
“等一等。”周楚渊拉住她柔软的手,“你呀,说不过就走,你要走哪里去。”
“回家。”蓁蓁气恼的说。
“我们一起。”周楚渊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两人一起迎着晨光慢慢往家走。
那不是他们的家,此刻却更加胜似他们的家。
蓁蓁心里有些暖。
十月初。
朝廷派来的太医姗姗来迟,瘟疫已经被先行救治,他们来了以后,只是帮忙确认还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陈前把这些太医们安顿在之前周楚渊他们居住的客栈里。本来还想请周楚渊他们回去的,但是他们却怎么也不愿意回来了。
虽然距离的远,但是周楚渊每天都会早起去雍州查看百姓的情况。
居住在关帝庙的百姓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是每个人离开的时候,脸上是又开心又伤感的表情,开心的是他们总算离开这个地方,原来以为是必死无疑,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能活着离开。伤感的是他们从这里出去以后,世界都变得面目全非起来。许多人已经是家不成家了,那些被陈前送到山神庙的百姓,要是可以挺到现在该多好。
最早发现麻风草的那位大夫跟太医们在一起撰写医经,打算把这次瘟疫事件写进医经里,供后人们取经。
周楚渊吩咐衙役们开仓放粮,这是雍州百姓们重生的一天,他打算把仓里的粮食全部放出来,让他们度过这个漫长又寒冷的冬天。
秋尾巴已经快要过完,漫长的冬季快要来了。
瘟疫过去了,周楚渊也要收尾这里的事情,他们要回家了,回家之前要把这里遗留的事情全部处理掉。他答应过计小蝶,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还有她那些为了雍州百姓不见的师兄们。
既然要做事,那便要师出有名。
没有他贪得无厌的证据,他只能从另外的方向惩治他。
维棠在衙门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黄主薄,问了一些衙役,衙役们都摇头,谁都没有看到黄主薄出去。维棠心生疑窦,这个黄主薄也是奇怪,明明他一直在房顶守着,没有看到他出去,但是他却是真实的不在衙门。
难道是有俺暗门吗。
维棠不禁怀疑起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衙门了,衙门里居然有暗门,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人呢。”
“不在衙门,可是,属下并未见到他出门。”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是见鬼了不成。”
“王爷——”
周楚渊若有似无的瞄了一眼几个神色紧张的衙役,淡声:“那就奇怪了,粮仓没有衙门也没有,黄主薄家里也没有,那人去哪里了呢,总不能是长翅膀飞走了吧。”
几个衙役纷纷低下头,不敢接话。
维棠心知了王爷的用意,附声道,“那王爷,您看……”
“既然这样的话,那便把黄主薄的这些藏书全部烧了吧,人都不在了,还要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维棠忍笑,“那属下这就去找柴火过来,这么多,可能还要烧一会呢。”
维棠心道王爷也真是狠心,这个黄主薄什么都没有,家里只有一大堆的藏书,几乎本本都是真迹,这些东西要是换到古董藏家里,那也是值不少钱的宝贝。
如今王爷倒好,一句话说烧就给烧了。
要是那个黄主薄回来,发现自己的宝贝全部都没有了,那不知道应该心疼成什么样子。
“烧大点,我怕不够亮。”
“是。”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这可是朝廷派来的王爷,高高在上,哪里是他们这等人可以说话的呢,只是他们要把黄主薄的这么些个宝贝全部烧了,万一黄主薄回来,那还得了。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给黄主薄通风报信去了。
维棠命人把黄主薄的留在后院的藏书全部搬到了院子里,堆在柴火堆上面,只需要他一声令下,这些藏书,很快便要化为灰烬。
维棠望着几个看热闹的衙役,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些许隐瞒的神情。
周楚渊没走,他要把这场好戏看完。
见他一直不动手,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维棠你楞什么。快着点。”
维棠看了一眼催促他的周楚渊,划开火匣子,看着这一柴堆的藏书,有些心疼这个黄主薄了。火苗见了空气,燃烧的飞快,只需要他轻轻一扔,这里很快便要化为一滩灰烬。
ε=(ο`*)))唉,真是可惜。
手扬起,他准备扔了。
忽然。一声由远及近的急匆匆男声慌忙而来。
“王爷手下留情啊。”
千钧一发之际,维棠收住了手。
周楚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男人。“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黄主薄吗,我还以为,您消失了呢。”
黄赵然擦擦额头上的汗,因为奔跑的关系,他满头的汗,不似平日几次见到的那般稳重自持。他喘着粗气道,“哪有哪有,只是属下去看了乡下的姑姑,这才回来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