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充斥着实心散的幽香，看来姬墨将老姬家的祖传宝贝利用到了极致。
顾笙的时间不多，又不能对姬墨直接搬出老祖宗的规矩，她说，“君上，我入宫之前听闻新田城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如今到了耕种的时期了，君上是否能带我去看看？”
立侍唇角猛抽。
这个凉州美人是不是有病？
君主可能是一代奸雄，但他绝对不是一位良主。
此前邀宠的美人，可没有这样放弃自我的，让君上去民间？这和找死有甚区别？
姬墨看着顾笙娇美的容颜，想起了自己昨夜也坦然睡了一觉，一夜无梦，他心情大好，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容忍一个女子骄纵。
姬墨问道：“凉州古子羲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明知故问。
顾笙昨日的表现，让姬墨直接怀上实心散的配方是不是出了问题。
谁知，顾笙实话道：“回君上，古子羲是我表哥。”
姬墨挑眉，方才这个问题没有难度，有点脑子的也会故意说实话，以便掩人耳目。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有的是耐心。
难得碰见一个好玩儿的小东西，他自是要和她好好玩玩。
姬墨又说：“是么？你喜欢他？”
姬墨的眼神突然犀利。
顾笙说，“不，我没有，我不是！我存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就是君上你！”
立侍们：“……”这个马屁拍的简直无与伦比。
姬墨：“……”
这样的表白颇具攻击力，姬墨不可否认，他好像感觉到了心跳的滋味，说明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甚好！
姬墨低低一笑，属于成年男子的嗓音醇厚好听，“你有什么事瞒着朕？”
顾笙转过身，指了指她身后的婢女，在婢女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实话道：“回君上，此人便是古子羲安插在王宫内的细作，她还给古子羲传了话，让我潜伏在君上身边，找到机会就去打探大晋宝藏的下落，以助他造反。君上，我句句属实，绝无隐瞒。”
那婢女吓的唇色发白，心里对顾笙憎恨有加。
贱人啊！
果然长的好看的女子都不是好东西！
顾笙出卖了同党之后，又说，“我是不会背叛君上的，你在我心里还是个孩子，我只会疼你，像曾祖母一样呵护你。”
立侍们：“……”大胆啊！还想给君上当祖宗？！
姬墨：“……”古子羲到底是怎么挑选细作的？给他送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曾祖母？
呵，女人。
一道寒光闪现，顾笙还未看清时，她身后的婢女已经被姬墨一剑穿破胸口，当场暴亡。
顾笙自是害怕的，不过一想到古子羲造反会直接连累无数无辜的百姓，她也就好受了。
细作从来都是不得好死啊。这是千古不变的套路。
只不过，姬墨竟然不将这古子羲派来的细作抓起来逼问，说不定还能牵出更多的同党，他却直接将人给灭口了，这无疑是一个智障行为。
而姬墨很显然不是一个智障，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
姿琼宫内，奎丞相正在拜见皇太后。
皇太后是奎丞相的胞妹，年轻时候绝艳无双，原本奎家的势力在朝中并不惹眼。皇太后从一介宫女，一步步走上今日的地位，并没有经历多少勾心斗角。
她至今也没明白，为何先帝会选中她。
即便先帝保她坐上了皇后的位置，让她的儿子当了王储，但事实上，先帝并不爱她，那个人的眼神是冷的，只有天下和苍生。
先帝仙逝之前，皇太后就在床榻边伺候着，那样英伟的男人，即便是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还是风姿卓然的。
他告诫了皇太后一些事，若是将来奎家有反心，必定阖族诛灭。
皇太后每每回想此时，还是心有余悸。
奎丞相阐明了来意，“太后，笑笑马上就要十六了，笑笑是君上的嫡亲表妹，君上后宫空置下去也不是办法，以皇太后之见，不如让笑笑入宫可好？”
皇太后倒是很想亲上加亲，如此一来，自家的兄长也不会轻举妄动。
皇太后想起了昨日见过的顾笙，又听说顾笙昨夜宿在了姬墨的寝殿，她一个无名无分的美人，却是被姬墨留下来了，可想而知，姬墨是上了心了。
一想到顾笙昨天下跪之后，那阵阵炸耳的天雷，皇太后一手捂着胸口，看向了奎丞相，“大兄，实不相瞒，这事哀家做不了主，君上要选谁，那便是谁。不过……倒是可以让笑笑入宫，这万一君上看上了，那便是亲上加亲了。”
奎丞相蹙了眉，大约也猜到了什么。
昨天，他也是亲自经历一下天雷的！
那凉州美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的她一下跪，就会惊现天雷？！
这时，一宫人疾步而来，通报道：“太后，丞相，君上方才带着凉州美人去城西体验民情去了。”
皇太后：“……”
奎丞相：“……”
姬墨一惯视人命为蝼蚁，别说是贫苦百姓，就是一城池的百姓，他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