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白父听到女儿的哭声更是心疼的不行,这是他和爱妻唯一的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养在身边二十年没受过一丝委屈,可现在哭得他心都碎了。
“囡囡,有什么委屈都跟爸爸说啊,别自己藏在心里。”满头白发的老父亲,恨不得马上飞到女儿身边。“爸爸一会儿就去看你,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有爸爸呢。”
白父说着就要出门,白茉终于停止哭泣,抽咽着阻止了爸爸。“爸,我……我下午就回去,咱们一块儿去看妈妈吧。”
“好,好,那我等你啊囡囡。”白父不放心地又交代了几句,等白茉声音终于正常了才放下电话。
“佳佳,帮我订回去的机票,等会儿我去跟导演请假,明天……”白茉想明天回来,毕竟剧组还要工作,可她又想把父亲接过来,不知道应该订几张机票。
“算了,晚上我再跟你说回程的事。”白茉很快收拾好,跟导演请了假。
剧组都在赶工,假不好请,更何况是昨天才被骂的白茉。可是导演看到白茉哭得红肿的眼睛,不得不放行。合作以来,他知道白茉是多倔的姑娘,哭戏被自己骂成那样也不还嘴,要是搁别人身上早哭几百回了。
可她现在哭成这样,指不定出什么事儿了。
再说了,她头上那一片痘痘也上不了镜。
白茉很快飞回家和爸爸一起去看妈妈,坟前放着还未干的花。白父住的疗养院离墓园很近,每周都会过来陪妈妈说话,带着她喜欢的茉莉花。
“媳妇儿,囡囡回来看你了。”白父轻抚着墓碑,眼含深情。“上回回来是清明,姑娘工作忙,今天还是请假才回来呢。咱姑娘有出息啊,电视上经常看到呢。”
白父事无巨细地交代,说了好一会儿话。
“爸,我想带你过去跟我住。”白茉在飞机上想了一路,父亲一个人在这儿她还是不放心,回去自己可以分期买一套小房子,再请个护工,多接点工作可以慢慢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
“囡囡,爸爸在这儿挺好的,疗养院里有些老家伙和爸爸一起下棋,日子也不孤单,每周还能来看看你妈妈。你别怪爸爸自私,要是到了你那里,你要忙着工作,也没时间陪我,老头子人生地不熟,多孤单啊。”白父握着白茉的手,像小时候一样。
“你要是不忙了,就回来看看爸爸妈妈。不管你以后到了哪儿,这里都是个家。”
白茉当晚就坐上了回程的飞机,一个人,在头等舱的座椅里,埋头泣不成声。
夜晚的头等舱人很少,隔着过道坐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男人向空姐要了纸巾,递给白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认识的白茉,是那个乐观的,积极的,爱笑的白茉。即使遭遇巨变,也仍然努力,永远向上的白茉。
能够哭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白茉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的手臂,怕别人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低着头只看见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匆忙说了声“谢谢”,很快又埋下了头。
两个小时的行程很快就到了,白茉哭累了,趴在桌板上睡着。空姐过来提醒乘客别忘了拿东西,男人冲空姐摇摇头,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白茉迷迷糊糊睡醒,飞机已经停稳,只剩下她和隔壁的男人。
“谭司齐?”白茉睁着朦胧的双眼,以为自己没睡醒。眨眨眼睛,确实是他。想到自己睡之前的蠢样子,不仅被他看到,好像还接了他的纸。
太蠢了。
“你怎么……在这儿?”白茉很后悔,想跳机。
“走吧,飞机已经停很久了,再不走空姐要过来赶人了。”谭司齐顺手帮白茉拿走了上边的大包,单手拎着。
“你的行李呢?”白茉看着他帮自己拿东西,想伸手接却被他躲了过去。
谭司齐顿了一下,他没有行李。居然把这个忘了。
“助理拿走了。”面不改色地撒谎,只悄悄把手中的包带握得更紧。“现在太晚了,有人来接你吗?”
“有的。”票是司佳订的,也安排了司机过来。白茉话音刚落,司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姐,前边路上车祸堵死了,我们可能来不及了。”司佳有点心虚。
“那我打车回去吧,你们小心点。”白茉很快挂了电话。
“女孩子半夜打车不安全,我送你。”谭司齐不容白茉反驳,抬脚就往停车场走。
白茉看他拎着自己的行李就走,也跟在了后边。这个时间打车,确实不太好。
“白茉,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前边是红灯,谭司齐用力踩死了刹车,没敢看她,直勾勾地看着红灯。
“你开什么玩笑?”白茉看着谭司齐,不可思议。她们不过是同一院校的同学,不同系更不同级,认识不过是机缘巧合,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交流。
“我需要一段婚姻。”来绑住你。
后边的车按了喇叭,绿灯已经很久了。
谭司齐踩了油门。“你可以在下车前给我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小故事,想问一下,真的有人喜欢吃苦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