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颜说完， 台下发出些许叹气声。
她看向路临：“班长，明天我把班级排名给你，你安排一节自习课把座位选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按成绩选座位，最后我再来微调。”
路临点头，说：“好。”
这时候物理老师已经来了，物理老师和柳笑颜点了个头，柳笑颜回了个笑脸，然后转身出了教室。
物理老师的大嗓门紧接着响起，“物理课代表来拿试卷发下去。”
物理课代表叫薛明雅，是个个子娇小的女生。
物理老师说：“你发试卷的时候都念一下分数。”
薛明雅接过试卷，开始一个一个分发，并且播报分数。
她每个人都会念，到了芈糖的时候，她看了下分数，表情呆滞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们班的人成绩都很好，物理分数基本上都是□□十分，就连七十分的都很少，这个分数，是不是搞错了？
拿错卷子了吧？
薛明雅仔细又看了下名字。
芈糖。
是啊，就是芈糖啊，这名字全校应该也没有重名的吧。
薛明雅张了张嘴，怎么也念不出这分数。
芈糖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上面可怜巴巴的分数。
她伸手把卷子拿过来，不太自然地伸手挡了挡，眼睛向上翻了一下。
薛明雅尴尬地问了一句，“这个是你的哦？”
“嗯。”芈糖点头。
“分数没错吧？”薛明雅小声问。
芈糖无奈地看着她，说：“没错，十八分，是我的。”
她都没脸红，薛明雅倒是脸红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才走开。
……
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试卷上的错题，她俩的声音又小，也没什么人注意。
只有离得近的几个人听见了，都是一副微妙的表情。
路临神色不变，看着芈糖的后脑勺，眼角微微有点上扬。
芈糖把试卷叠起来放进课桌，双手托腮，忽然问了游蒙洋一句，“你多少分呐？”
游蒙洋说：“啊？我……我八十九分。”
“哦。”芈糖点点头。
游蒙洋看到了芈糖的成绩，以为她心情肯定不好，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谁知芈糖往桌上一趴，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这时候老师开始讲选择题了，游蒙洋只好认真听起来，她的选择题错了好几道呢。
芈糖在本子上写了句话，又画了几个可爱的表情包。
写完之后她把那一页折起来，又左右看了看，才反手把本子从课桌下递过去，打了路临的腿两下。
没过一会儿，本子就被抽走了。
路临把本子放进了课桌，脸色丝毫不变。
芈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路临把本子还给她，她有些好奇路临的回答，所以时不时回头瞥他一眼。
但是路临一直很认真地低着头做题。
芈糖无奈，只好趴在桌上玩手指，玩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他。
这一次，路临抬头了，他看着她，眼神清透，专注的目光让芈糖有些脸热。
芈糖欲言又止地转回去坐好。
她心想，“什么意思哦，那样看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问他的话，也不回。”
芈糖无奈地拿起笔在手里来回地转。
这是她实在无聊的时候才会做的事，她转笔很厉害，能够来回转一节课，笔都不会掉下来。
但是今天她有些心不在焉，转了一会儿，笔就掉了，还从课桌上滚到了地上。
她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笔，不想去捡，手指在桌面上胡乱地敲着，但是坐在她旁边的林川看到了，蹲下来去捡了起来。
林川跟她隔了一个走道，但其实也挺近的。
“芈糖，这是你的吗？”
芈糖抬眼看向他，淡淡地说：“嗯。”
林川伸手探身过来，把笔放在她桌上，“给你。”
芈糖“哦”了一声，没有再碰那支笔，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窗外，神色清冷。
林川看着芈糖的侧脸，走神了一会儿，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路临正盯着他。
林川觉得路临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看得他有点心虚。
他不确定地又看了眼，路临却已经不再看着他了。
……
直到下课，路临都没把本子还给她，芈糖刚想回头问他，就看到路临已经站在她旁边，把本子放在她桌上，然后他就走出去了。
芈糖翻到被自己折着的那一页。
她之前写的那句：【为了不拖班级后腿，班长大人，你要不要帮我补习呀？】
旁边画了几个可爱的表情。
下面有路临的回复：【嗯，好。】
芈糖眨眨眼，拿起本子仔细看了看，然后笑着合上，把本子放进了课桌里，从书包里摸出一个水果糖，打开放进嘴里。
……
晚自习下课，回去的路上，芈糖给芈远山打了个电话，先是说了下自己的成绩。
芈远山早就心理准备，念叨了几句让她好好学习，别贪玩，也没有很严厉，他本以为芈糖含糊两句就会不耐烦地挂掉电话，谁知道她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