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迦妍不甚在意,“那位大妈精神不好,咱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既然知道她精神不好,你跟她啰嗦什么?这要是发起疯来,对你又撕又咬的,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苗艳不赞成地说道,“以后善良要用对地方。”
姚迦妍理理头发坐好,“大山里的人们都很善良,哪有那么多的坏心眼?要真是个疯婆子,”姚迦妍伸出双手,做出挠人的动作,“我也不是吃素的。”
苗艳哈哈直乐,“我差点忘了,你也有暴脾气的时候。”
花圃前面,钱大缸目瞪口呆地盯着迦妍两人远去的方向,口吃地说道,“蒲,蒲一,我刚才没看错吧?姚迦妍,姚迦妍竟然同意让你妈给她戴花了?”
他表情震惊无比,“你妈帮你选的儿媳妇,竟然跟你看中的一样。一模一样!”
蒲一面无表情,“你没看到么,我妈发病的时候,是个姑娘就会去给人家戴花。”
“可,所有的姑娘里面,就只有姚迦妍同意了。”钱大缸表情清奇,“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蒲一脸上却没什么喜色,他将手中的烟头掷到地上,猛地一踩,似乎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你去找介绍人吧。”
钱大缸表情懵懵的,“怎么找?”
“就说是枫云酒店销售经理蒲一,看对方能不能答应。”
“真骗?”钱大缸眉头紧成一团,“这撒谎也得有个限度,这种谎言,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辨别出来。”
蒲一从兜里掏出上班用的工牌,在钱大缸眼前亮了亮,“不是骗,是真的。”
钱大缸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你,你这么厉害?才几天就混进枫云酒店了?”
他拿过工牌,仔细看了两遍,冲蒲一翘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钱大缸说干就干,递还工牌就要走,往前走了两步,他站住,回头冲还在原地的蒲一喊了一嗓子,“你还愣什么,赶紧走啊。”
“我今晚不走,有事儿。”
“你还有啥事儿?”
“有人下单要无名草,我今晚去找找。”
钱大缸走回来,“采无名草相当危险,今晚我帮你吧。”
“危险的事情,我一个人干就行了。”蒲一面色沉静,“你忙完早点儿休息。我在江婶家睡够了自己去。”
钱大缸不放心地叮嘱,“你可千万千万当心啊。”
无名草都是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摘相当危险,曾经有人就是为了采摘这玩艺儿摔下悬崖而死。蒲一是幸运的。
“放心吧,死不了。”蒲一不耐烦地推了把钱大缸,不喜听他啰嗦。
白天还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晚上就成了攀山越岭的野小子。
深夜时分,蒲一头上戴着探照灯,身上系着粗粗的绳索,身子攀在悬崖上小心地采摘无名草。
这草,采起来难,所以价格很贵。
蒲一从不在白天采摘,因为白日天光大亮的,上下攀爬的时候容易害怕。但夜间就不同了,看不清楚,便消去了不少的恐惧心。
只要足够小心,便可以保全自己。
蒲一采一些之后会爬上去,将采到的无名草放在一处,再寻着一块地方继续采。
如此折腾几回之后,无名草已有可观的一大捆。
蒲一见好就收,抱着一大捆无名草下了山。
他没有再回江婶家,而是把无名草绑在后座上,骑着摩托车回了出租屋。
将无名草抱到阳台,一一摊开后。蒲一才神色疲惫地洗澡休息。
天色大亮的时候,钱大缸跑来敲门,他拍门的声音特别响,咚咚咚地,像是上门找事的。
蒲一呵欠连天地出来开门。
门刚打开,钱大缸便一个箭步蹿了进来。
“好消息,好消息,”他手舞足蹈地说道,“姚家同意相亲了,同意了!”
蒲一揉眼睛的手顿住,抬眸看向钱大缸。后者神采飞扬地说道:“准备准备吧,相亲时间约在明天上午九点。”
第11章
傍晚,姚迦妍和苗艳坐在一家装修雅致的咖啡店里聊天。
桌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是盛开的百合,香气怡人,沁人心脾。
苗艳手里端着咖啡,眼神纠结地看向姚迦妍,“你这不是瞎编的?你妈真打算找个耳朵有痣的男人,让你一个月之内跟他结婚?”
姚迦妍抿了口咖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苗艳非常无语地“哦”了声,“天哪,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怕咱们枫云镇再闭塞,地理环境再偏僻,好在我们也是生活在新世纪的中国人吧?迷信那一套早不流行了。你妈也真是,把如花似玉的闺女这么胡乱打发,将来有她后悔的。”
姚迦妍倒不以为然,“我妈就是迷信了点儿。”
“可你爸呢,他是上过大学的人吧,他还是管理一镇的镇长,他怎么能纵容你妈的行为?”苗艳拿手在脸前扇风,“不可理解,太不可理解了。”
“也没啥不可理解的,我爸不想为小事跟妈妈争吵,他觉得肯定找不到这么个男人。”姚迦妍眼神转向大街上,“耳朵上有痣的男人应该不多见吧?”